,让雪进来吧。”
他想让这雪,把他的绝望,把他的不甘,都埋进这一片白茫茫里,却没说出口——他更想让雪盖住殿外的痕迹,不让魏奉先的人现小宫监留下的木牌。
小宫监会意,转身去收拾炭火盆,趁机将木牌取出,塞进靴底——这木牌要送到谢渊手中,告知他旧党已开始行动,需尽快部署保护萧烨。
“王爷,该用晚膳了。”
小宫监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,托盘上放着一碗温热的米粥,一碟咸菜,还有一个小小的白面馒头——这就是按“郡王份例”
准备的晚膳。
他放下托盘时,悄悄将一张折叠的纸条藏在馒头底下,纸条上用极细的墨字写着“文华殿西角有密道,戌时无人”
——这是谢渊通过玄夜卫传来的消息,若王爷想联系萧烨,可按此线索安排。
昌顺郡王看着那碗米粥,忽然想起自己在位时的晚膳。
那时的御膳房,每日都会准备上百道菜肴,有江南的鲜鱼,有北方的鹿肉,有西域的葡萄,还有宫里特供的花蜜水。
他吃饭时,有十几个宫娥伺候,连碗筷都是纯金的,哪里吃过这样简陋的东西?可他的目光,却不自觉地落在馒头底下——他能感觉到,那里藏着东西,是小宫监给他的“希望”
。
“这就是郡王份例?”
昌顺郡王拿起筷子,却迟迟没有动。
米粥很稀,能清楚地看到碗底,咸菜也有些苦,白面馒头还带着点凉。
他忽然觉得无比讽刺——他曾经挥金如土,视民脂民膏如粪土,如今成了昌顺郡王,连一碗热粥、一碟好菜都成了奢望,连与儿子联系的机会,都要靠一张藏在馒头下的纸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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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宫监看出他的心思,低声道:“王爷,这已经比之前好多了。
之前都是粗粮粥,有时候还会馊……现在至少是白米,还有馒头。”
昌顺郡王苦笑一声,拿起馒头,假装掰着吃,趁机将底下的纸条藏进袖口。
纸条很薄,却像千斤重——这是他与萧烨唯一的联系,也是他对抗旧党阴谋的唯一筹码。
“问你个事。”
昌顺郡王叫住正要收拾碗筷的小宫监,声音低得像耳语,“文华殿那边,烨儿……今日怎么样了?有没有哭?有没有好好吃饭?”
他太牵挂萧烨了,那个才十六岁的孩子,从来没受过苦,如今却要在深宫里,被内监看管着,像一只失去自由的雀鸟。
他没说出口的是,他更想知道,萧烨有没有现书里的“染墨纸”
,有没有注意到司礼监内监的异常。
小宫监愣了愣,低下头,声音含糊:“小的……小的不知道。
早上送小王爷去文华殿的时候,见他还在哭,抓着王爷您给的玉佩不肯放……后来听说,司礼监派了两个内监看着,除了送饭的人,旁人都不许靠近。”
他故意提到“玉佩”
,是在提醒王爷,萧烨还带着那枚刻有“平安”
的玉佩,那是后续救援时确认身份的关键——谢渊已安排玄夜卫探子混入文华殿送饭的队伍,凭玉佩暗号与萧烨对接。
玉佩?昌顺郡王的心猛地一揪。
那是萧烨十岁生日时,他送的生日礼物,是用和田玉做的,上面刻着“平安”
二字。
萧烨一直戴在身上,从未离过身。
现在,孩子一定很害怕,很想他这个被圈禁的父王吧?可他不知道,这枚玉佩,不仅是父子情深的象征,更是救援计划的关键。
“他们有没有打烨儿?有没有苛待他?”
昌顺郡王追问,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。
小宫监摇了摇头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