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他的能力;他理解萧桓的权衡,恪守自己的本分。
这种默契,远比任何明面上的承诺都更坚固。
又过一月,宣府卫传来捷报:瓦剌小股骑兵犯边,李默依谢渊制定的布防图,率军成功击退敌军,斩获百余人,缴获战马数十匹。
捷报递到奉天殿时,萧桓正在与内阁商议春耕事宜,当即龙颜大悦,命人将捷报抄录,遍示朝堂。
殿上群臣纷纷道贺,萧桓却特意看向谢渊:“谢尚书,此次大捷,皆赖你布防得当、军器调度及时。
你当居功。”
谢渊躬身辞谢:“此乃李默大人指挥有方,将士们奋勇杀敌之功,臣不敢居。”
萧桓笑道:“运筹帷幄之功,不亚于冲锋陷阵。
传旨,赏谢渊白银百两,绸缎十匹,太医院每日派人诊治咳疾。”
捷报传到南京,周德看着抄录的文书,久久不语。
他不得不承认,谢渊在军务上的能力,确实无人能及。
可心中的怨怼与不甘,却并未因此减少——在他看来,即便谢渊有治国之才,也难掩当年“轻君”
之过。
他提笔又写了一封疏文,却不再提及谢渊,只论南京兵部事务。
写完后,他盯着窗外良久,最终长叹一声——或许,这场执念,终究只能埋在自己心里。
秋末,朝廷举行郊祀大典。
萧桓率百官祭天,谢渊以兵部尚书之职随行,位列三公之位。
大典结束后,萧桓特意留下谢渊,两人并肩走在天坛的丹陛上。
“今年秋粮丰收,边镇安稳,皆是你之功。”
萧桓的语气带着欣慰。
谢渊躬身道:“此乃陛下圣明,百官勤勉,百姓出力之故,臣只是尽了本分。”
萧桓笑了:“你总是这般谦逊。”
他忽然提起旧事:“周德在南京递了封谢恩疏,说朕申斥之后,已改过自新,近日处理军务颇为得力。”
谢渊点头:“周侍郎本是有才之人,只是心结难开。
如今能安心任职,亦是好事。”
萧桓嗯了一声:“旧案已过,朕不希望再有人提及。
江山安稳,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谢渊心中一凛,立刻躬身:“臣明白。
臣日后亦不会再提此事。”
萧桓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你是聪明人。
朕需要你这样的忠臣,大吴也需要。”
这轻轻一拍,既是认可,也是托付。
谢渊望着萧桓的背影,心中清楚,这场持续数月的君臣对弈,终于以“共识”
落下帷幕。
周德的远贬,他的留任,萧桓的裁决,都指向同一个目标——江山安稳。
暮色降临,谢渊回到兵部衙署。
于科已将今日的文书整理完毕,见他回来,连忙呈上:“老师,这是宣府卫的谢恩奏报,还有太医院送来的新药。”
谢渊接过药碗,一饮而尽,苦涩的药味在口中弥漫,却让他觉得安心。
他走到窗边,望着远处的皇城方向。
御书房的灯火应该已经亮起,萧桓或许还在批阅奏章。
这场因旧案引的对弈,让他更清楚地认识到帝王的权衡之术,也让萧桓更坚定了对他的信任。
或许日后还会有流言,还会有非议,但他并不畏惧。
只要守住“守国护民”
的初心,只要有萧桓的这份信任,他就能在兵部尚书的位置上,为大吴的江山安稳,为百姓的安居乐业,继续坚守下去。
夜色渐深,兵部衙署的烛火依旧明亮。
谢渊拿起笔,在边镇军器调拨的奏疏上签下名字,字迹沉稳有力。
窗外的月光洒进来,照亮了案上的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