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,你让谢渊去查,正好看看他会不会偏袒自己人,也看看石崇、刘焕是不是真的干净。”
周显应下:“臣遵旨。”
萧桓望着殿外的晨光,眼底满是复杂。
他需要谢渊的能力,却又忌惮他的威望;他需要石崇的支持,却又厌恶他的贪婪。
帝王之道,本就是在平衡中前行,只是这平衡,不知能维持多久。
谢渊回到兵部衙署,于科早已将边军急报整理好,摆在案上。
最上面一封是宣府卫副总兵李默送来的,说“粮饷再不到,士兵就要哗变”
。
谢渊拿起笔,在上面批复:“即刻从国库调粮,由兵部侍郎杨武亲自押送,三日内必须抵达宣府卫。”
于科看着批复,忍不住问:“老师,刘焕扣了粮饷,咱们何不趁机查他?”
谢渊摇摇头:“现在不是时候。
边军哗变事大,先送粮稳住军心,再查案也不迟。
公私要分明,不能因查案而误了社稷大事。”
他拿起另一封急报,是玄夜卫北司暗探送来的,说“瓦剌使者在城郊客栈落脚,与石崇的亲信见过面”
。
谢渊眼神一凛,在上面批了“周铁查,秘捕使者”
,随即递给于科:“让周大人立刻去办,这是扳倒石崇的关键。”
杨武接到谢渊的命令,立刻带着亲兵赶往国库。
户部侍郎陈忠早已在门口等候,见了杨武,连忙递上粮饷:“杨大人,这是三个月的粮饷,刘尚书那边……您多担待。”
杨武点点头:“陈大人放心,谢大人已知晓此事,会给边军一个交代。”
他亲自押着粮车,往宣府卫赶去。
一路上,他看到不少流离失所的百姓,都是因为边镇不稳,从边关逃来的。
杨武攥紧了腰间的刀,心里暗下决心:一定要尽快稳住边军,查清粮饷案,不能让谢大人的心血白费,更不能让百姓再受战乱之苦。
抵达宣府卫时,士兵们早已饿得面黄肌瘦,见粮车来了,瞬间欢呼起来。
李默握着杨武的手,激动得说不出话:“杨大人,您可来了!
再晚一步,真要出大事了!”
杨武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李大人放心,粮饷以后不会再拖欠了。”
石崇得知杨武押送粮饷去了宣府卫,心里暗叫不好。
他原想让边军哗变,栽赃给谢渊,没想到谢渊动作这么快,断了他的后路。
他立刻找来徐靖、周显,商量对策。
“谢渊太碍事了,必须尽快除掉他!”
石崇咬牙切齿,“周显,你让人伪造一封谢渊与瓦剌使者的密信,就说他要献城投降,然后让瓦剌使者‘招供’,指认谢渊通敌。
徐靖,你让人在诏狱里弄死秦飞,绝了后患。”
徐靖有些犹豫:“弄死秦飞容易,可瓦剌使者未必肯配合。”
石崇冷笑一声:“不肯配合就杀了他,把尸体扔在兵部衙署外,说是谢渊杀人灭口。
到时候证据‘确凿’,就算萧桓再信任他,也不得不治他的罪!”
三人达成一致,一场新的构陷阴谋,在暗中悄然酝酿。
殿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,一缕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,落在谢渊的朝服上,为这位两朝老臣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。
他坐在案前,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军报,神情专注得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于科端来一碗热粥:“老师,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,快趁热喝吧。”
谢渊接过粥,喝了一口,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,驱散了些许疲惫。
他看着于科,语重心长地说:“于科,记住,当官者,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,对得起江山百姓,至于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