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7章 蚤虱孳生人渐瘁流离载道少完身(3 / 9)

份失职,让他满心愧疚。

“朝簪犹自愧平生”

,他低声念着,鬓角的白在灯光下格外显眼。

灾荒深重,哪里是天公怒?分明是吏治昏聩,贪官污吏中饱私囊,才让百姓陷入这般绝境。

案上的残灯忽明忽暗,映着他写下的“赈灾方略”

:调边军余粮十万石,遣杨武押送;令御史台彻查户部粮饷克扣案,拿问陈忠;传谕各州府,开官仓放粮,收留流民。

每一笔都写得格外用力,笔尖划破了纸页,露出底下的“稷心”

二字——那是他年轻时写下的初心,如今在荒年的磨砺下,愈坚定。

窗外的风还在刮,蝗鸣依旧聒耳,可残灯的光却透着一丝暖意。

谢渊知道,赈灾之路必定艰难,要对抗的不仅是天灾,更是人祸,是石崇、刘焕这些逆党的阻挠。

可他看着案上的方略,想着那些在苦难中挣扎的百姓,便没了退路。

霜鬓虽老,生民之念未灭;残灯虽暗,待春之心未冷。

他重新坐回案前,蘸了蘸墨,在方略末尾添上“愿沥丹忱驱疠疫,再教桑梓复耕耘”

灯光下,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,像一株顶风立在荒地里的寒梅,虽饱经风霜,却始终守着那点不肯熄灭的希望。

荒年的苦难还在继续,可“稷心”

如炬,终将照亮赈灾的路,等着春回大地,桑梓复耕的那一天。

奉天殿的烛火被穿堂风掠得微微倾斜,明黄光晕在盘龙柱上投下忽长忽短的暗影,像要将阶下群臣的身影吞噬。

萧桓高坐龙椅,玄色锦袍上的龙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,指尖始终抵着膝头玉玺的棱角,那方刻着“受命于天”

的玉印,被他摩挲得温热,却暖不透眼底的寒意。

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在谢渊身上,那道绯色身影立在群臣之中,虽鬓斑白,脊背却挺得比殿中铜柱还直。

殿内寂静得能听见烛花爆开的轻响,萧桓终于开口,语气平淡得像在闲话家常,却藏着刺骨的试探:“谢玄桢,朕复位之事,你事先可曾知晓?为何不见你阻拦?”

这一问,像一块冰投入沸油,瞬间打破了殿内的凝滞。

石崇斜倚在柱旁,嘴角勾起一抹隐秘的笑意,右手悄悄按在腰间刀鞘上——他等这刻许久了,只要谢渊露出半分慌乱,或是答语有半分疏漏,他便能立刻跳出来,扣上“通谋成武”

或“抗旨不尊”

的罪名,将这老对手彻底扳倒。

徐靖垂着眼帘,指尖却在朝笏后轻轻敲击,用暗语给身旁的玄夜卫指挥使周显递信——若谢渊认罪,便立刻让人将其门生故吏悉数拿下;若他狡辩,便由周显出面,呈上“秦飞与于科密会”

的伪证。

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,已敲定了构陷的步骤。

王直站在翰林队列中,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,朝笏几乎要从汗湿的手中滑落。

他死死盯着谢渊的背影,指甲掐进掌心——谢大人掌着兵符,若说“不知”

,萧桓未必信;若说“知而不阻”

,又会坐实“通谋”

的流言,这一问,简直是两难的死局。

谢渊扶着朝笏的手微微一顿,指腹摩挲过象牙笏边缘磨出的光滑痕迹——这是永熙帝亲赐的信物,陪他熬过边关的寒夜,扛过石迁构陷的冤案,此刻握着它,便像握住了半生的忠勤。

他缓缓直起身,花白的鬓在烛火下泛着细碎的光,朝服领口沾着的风雪痕迹尚未干透,却丝毫不减其威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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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,臣事先一无所知。”

谢渊的声音朗然,没有半分迟疑,像惊雷般炸在殿内。

这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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