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得扳倒谢渊是“一举两得”
的好事。
窃语像带毒的种子,借着烛火的掩护,往周围的官员中间扩散。
石崇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却故作不知,只是轻轻咳嗽一声,引得周围的窃语顿了顿,随即又更隐蔽地响起。
他要的就是这种“群疑”
的氛围,只有让谢渊陷入“通敌”
的流言,他才有机会借着“查案”
之名,夺走兵部的权柄。
太常卿站在刘焕斜后方,官职不高不低,却最是懂得察言观色。
刘焕与张文的窃语他听得一清二楚,身子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,生怕被卷入这趟浑水,嘴里连忙劝着:“噤声!
新帝刚定了‘私议朝政者杖责五十’的规矩,玄夜卫的暗探说不定就在殿角盯着,小心被抓了把柄!”
嘴上劝得恳切,他的目光却忍不住瞟了眼谢渊的背影,眼神里满是猜疑。
昨夜玄夜卫指挥使周显派人递来话:“谢尚书与秦飞过从甚密,大人需多留意,若有异动,及时禀报,必有重赏。”
此刻越想越觉得可疑——秦飞抗旨被囚,谢渊却安然无恙,这其中定有猫腻。
礼部侍郎林文也跟着凑了热闹,他站在稍远些的位置,声音压得更低,却恰好能让周围的几个官员听见:“可不是嘛!
当年石迁构陷忠良,他拼着咳血也要死谏,那股硬气哪去了?如今南宫事变,他倒成了闷葫芦,怕不是真有把柄落在太上皇手里,被拿捏住了?”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林文这话一半是猜测,一半是讨好石崇——礼部本就无权,平日里连朝堂话语权都少得可怜,若能借着“指证谢渊”
攀附逆党,日后也好有个靠山,说不定还能挪到更有权势的部门。
周围的几个郎中、员外郎听了,纷纷点头附和,眼神里的疑虑更重了。
没人敢大声议论,却都在用眼神、用细微的动作传递着猜疑。
朝堂上的空气像被浓雾笼罩,明明是白日临朝,却透着比深夜更重的阴翳,每个人都在趋利避害,却没人敢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。
四孤臣默然?暗流涌动:谢渊的隐忍与机锋
谢渊立在群臣之中,绯红朝袍的领口沾着未化的雪粒,是今早入宫时被风雪打湿的,却依旧被他整理得笔挺,没有半分褶皱。
他的听力早已因常年处理边军急报变得敏锐,身后那些“通敌”
“卖主”
的字眼像针一样扎在心上,每一个字都带着尖锐的刺痛。
可他只是微微垂眸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朝笏边缘——那是永熙帝亲赐的象牙笏,边缘已被磨得光滑。
胸口的旧疾又犯了,是早年在边关戍守落下的寒症,此刻隐隐作痛,带着熟悉的铁锈味,却被他强行压了下去,连呼吸都调整得平稳无波。
他不能辩,也不能怒。
辩则落入“私议朝政”
的圈套,正好给石崇递上“抗旨不尊”
的口实;怒则显得心虚,反倒坐实了流言。
他太清楚逆党的手段,也太明白萧桓的心思——新帝要的不是真相,是“可控”
,是群臣的“臣服”
,此刻任何辩解都是多余。
余光瞥见秦云站在石崇身后,正偷偷往他这边瞟,眼神里满是得意与挑衅。
谢渊心中冷笑——秦云擅开东华门的罪证还在张毅手里,周瑞供料给石崇的账册也已藏好,等查案启动,第一个拉出来开刀的就是这些跳得最欢的爪牙。
只是此刻,他必须忍。
忍到杨武的边军在京郊站稳脚跟,忍到秦飞从诏狱里传出关键供词,忍到逆党的狐狸尾巴彻底露出来。
他的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