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隐瞒,按‘包庇妖言’治罪!”
话虽狠,却没真搜酒肆,也没问隔壁的布庄、粮肆,更没查看术士坐过的青石板——按石崇的令,只“装样子”
,不“查实情”
。
围观的百姓里,玄夜卫暗探(扮成货郎)悄悄给卖菜老妪使了个眼色,老妪会意,凑上前道:“大人,小的昨日见术士往北门去了,还背着个布包,像是要出城!”
这是秦飞的安排——给镇刑司指假线索,让他们往北门查,远离术士真正的藏身地(东门驿馆)。
密探眼睛一亮,却没立刻去北门,反而对老妪道:“真的?若谎报,连你一起抓!”
说完,却转身对另个密探道:“先回衙署禀大人,再去北门查!”
实则是故意拖延——按石崇的令,就算有线索,也得“慢查”
,不能真抓到术士。
巷口的玄夜卫暗探将这一切记在小册子上:“镇刑司密探查访敷衍,未搜酒肆,未问邻铺,得假线索后拖延不追”
——这些都是日后证明镇刑司“阳奉阴违、包庇逆党”
的证据。
暗探抬头望了望东门方向,那里的驿馆里,术士已换了便服,正等着玄夜卫护送离京,所有居留痕迹(如卜筮用的铜钱、黄纸)都已被销毁,连青石板上的坐痕都被扫净,镇刑司就算真查,也查不到半点蛛丝马迹。
镇刑司密室里,徐靖(从二品诏狱署提督)匆匆进来,手里拿着密探的《查访禀》,脸色白:“石大人,玄夜卫在街市上暗导线索,让咱们往北门查,术士定是被他们藏起来了!
若陛下追问追查无果,定会怪到咱们头上,怎么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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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崇坐在案前,手里把玩着术士留下的一枚铜钱(实则是玄夜卫故意遗落的假证),冷笑一声:“怪就怪呗!
咱们按旨查了,是玄夜卫藏人,陛下要怪也该怪玄夜卫,与咱们无关。”
他顿了顿,将铜钱扔给徐靖,“你看这铜钱,是玄夜卫的制式,术士定是他们的人,咱们正好借‘追查无果’,奏请陛下查玄夜卫,说他们‘纵容妖言、扰乱朝局’!”
徐靖接过铜钱,指尖摩挲着钱上的“玄夜卫北司”
暗记,仍不放心:“可谢渊那边怎么办?他素来刚直,若察觉咱们敷衍追查,定会参咱们‘抗旨’!”
徐靖怕谢渊——去年石迁倒台,便是谢渊参的“通敌谋乱”
,如今若被谢渊抓住把柄,自己也会落得同样下场。
石崇起身,走到徐靖身边,压低声音:“谢渊忙着筹边军粮饷,大同卫都断粮了,他哪有功夫管追查术士的事?再说,刘焕(正二品户部尚书)明日会拦他的粮车,他自顾不暇,哪能参咱们?”
话虽如此,石崇心里却也慌——谢渊的洞察力极强,去年有个属吏因“私藏军器”
被谢渊从账本漏洞里查出,如今自己的敷衍追查,若被谢渊察觉,怕是真会出事。
两人正争执,属吏进来禀报道:“大人,张文侍郎(正三品吏部)派人来问,说‘林文侍郎(正三品礼部)怕追查术士引火烧身,想推掉明日祭永熙帝陵寝的事’,您看该如何回?”
石崇脸色一沉:“告诉张文,若林文敢推,就把他去年丢祭器的事报给谢渊,看他还能不能当这个礼部侍郎!”
官官相护的背后,从来都是威胁与妥协,石崇深知林文的软肋,料定他不敢不从。
玄夜卫北司的烛火亮着,秦飞坐在案前,面前摊着两份文书:一份是《术士转移计划》,标注着“今日午时,由暗探护送术士从东门出城,经通州往保定府,再转往陕西”
;另一份是《镇刑司查访漏洞录》,记着镇刑司密探“未搜酒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