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9章 渊威似岳难轻犯党势如丝恐易稀(2 / 6)

张文是旧党在吏部的关键,若他连文书都递不上去,“阻谢渊调兵”

的计就落了空。

他起身踱到殿中,靴底磨过青石板的旧痕,出细微的响:“陈忠是谢渊的人,定是谢渊让他拦的!

流言破了,谢渊定是察觉了什么,开始防咱们了!”

魏奉先忙劝:“陛下,或许只是巧合,陈忠一向管边军粮饷,真要核粮册也说得通。

徐大人、张文大人都是老谋深算的,定会有办法,陛下再等等。”

萧桓没接话,只走到案前,拿起《复立十策》抄本翻到“整饬京营”

条,指尖重重按在“谢渊曾请复立”

的字迹上——他需要这一点点“过往”

的支撑,来压下此刻的慌。

午时的日头透过窗纸,在地上投下方方的光斑。

魏奉先从宫外回来,手里攥着一张揉皱的安民榜——是礼部、户部、兵部联合的,上面“代宗安、新政续”

的字样格外刺眼。

“陛下,外面的流言散了!”

魏奉先声音颤,“西市的粮车到了,粮价没涨,百姓都在买粮,没人再传‘复位’的事了;京营那边也严了,秦云副将杖责了两个传谣的兵卒,说再传就按‘惑乱军心’治罪。”

萧桓接过安民榜,指尖捏得榜纸皱:“谢渊竟这么快!

联合三部榜,调粮稳民心,连京营都动了,他是早有准备!”

他原以为流言能乱上日,给旧党争取联络时间,没成想谢渊一日就破了局,这让他的“复辟倒计时”

凭空添了层阴影。

“还有,暗探听顺天府的人说,粮商张老爷被玄夜卫盯了,昨晚想放火都没敢动,镇刑司的旧吏也不敢出来传信了。”

魏奉先补充道,头埋得更低——他知道,旧党最倚仗的“乱民心”

计败了,接下来的举事更难了。

萧桓猛地将安民榜摔在案上,光斑晃得他眼晕:“没用的东西!

连个流言都传不下去,连把火都放不了,旧党养他们何用!”

话虽狠,声音里却透着底气不足——他怕,怕徐靖的诏狱卒不敢动,怕陈冀的旧卒倒戈,怕李默的宣府卫不来,更怕谢渊已布好了网,就等他往里跳。

院外的老槐树上,暗探将这一幕记在录事簿上,笔尖顿了顿,又添了句“桓怒摔榜,似忧党势弱”

,才悄悄调整姿势,继续盯守。

未时的风从窗缝钻进来,带着院中的槐花香,却没让萧桓的心静下来。

他坐在案前,重新拿起那枚京营旧符,对着光斑细看——符面的刻痕在光下投出细小的影子,像他心里那些“自我宽解”

的理由。

“谢渊破流言,是怕民心乱,不是针对朕。”

萧桓对着符喃喃自语,“他若真要拦,早该派兵围南宫了,可他只让暗探盯,没动朕,说明他还在犹豫,还在想‘社稷’二字。”

他想起谢渊推行新政时的模样:查勋贵租银,却没赶尽杀绝,只是追缴逋欠;修边墙征役,却让户部侍郎陈忠足工银,没让流民受苦——谢渊不是“权臣独断”

,是真的“护民”

萧桓又想:“朕复位后,不废减税、不修苛役,只调整‘查隐田’的法子,不让勋贵迁怒佃户,谢渊见朕真为百姓,定会理解。”

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案面,节奏越来越快:“徐靖不敢动,是怕玄夜卫,等夜深了,他定会递信来;张文被拦,是陈忠的事,跟谢渊无关,张文定会想办法绕开;李默在宣府卫,谢渊的手伸不到那边,他定会按约定来。”

这些理由像丝线,慢慢缠紧他的慌,让他重新坐直身子。

走到殿角的暗格前,取出徐靖之前递来的诏狱卒部署图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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