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室训》,眼中满是绝望——他终是没料到,谢渊会拿着祖训,堵得他无一丝辩解的余地。
宗藩之事刚定,兵部尚书便出列奏报边防:“陛下,瓦剌近日在边境调集骑兵,似有犯边之意。
今边军缺粮,士气低落,当依元兴帝‘五征蒙古’之例,派大军征伐,彰显大吴天威,震慑瓦剌。”
满朝文武皆附和,唯有谢渊摇头,上前一步道:“陛下,元兴帝五征蒙古,是因瓦剌已犯边,杀我边民、抢我粮草,不得不征。
今瓦剌仅调集骑兵,未越边境一步,若贸然征伐,师出无名;且边军今冬日食粥两碗,士卒体力不支,恐难胜战;更甚者,征伐需耗粮百万石,需征调民夫十万运送,民负加重,恐生民怨——这不是‘固边’,是‘耗国’。”
兵部尚书皱眉:“若不征伐,瓦剌犯边怎么办?边军缺粮,总不能坐以待毙!”
谢渊取过边地荒田图与边军粮官的最新呈文,呈给萧栎:“陛下,臣有一策——依元兴帝‘固边安境’之精神,改‘征伐’为‘屯田戍边’。
边军现有兵力五万,可抽调三万,开垦边境荒田万亩,种植麦粟;臣已命人从江南调运粮种十万石、农具五千套,下月便可运抵边地。
边军边耕边守,既不耽误防务,又能自给自足,明年夏便可收粮五万石,足够边军半年之需;民夫无需征调,民负减轻,还能让无地农户迁往边地垦种,增加边地人口——这才是‘承元兴精神,破当下之困’。”
“屯田需时,若瓦剌在此期间犯边,怎么办?”
兵部尚书仍不放心。
谢渊早已思虑周全:“陛下,臣已命玄夜卫加强边境侦察,若瓦剌有异动,即时报奏;另调神机营五千人,携带火器赴边,协助边军防守——神机营火器威力甚强,足以抵挡瓦剌骑兵,待明年屯田有收,边军体力恢复,再议征伐不迟。”
萧栎翻看荒田图,见上面标注的“可垦良田万亩”
“亩产三石”
字样,又看了边军粮官“士卒愿屯田,只求吃饱饭”
的呈文,点头道:“谢卿之策,兼顾边防与民生,准行!
着谢渊总领屯田戍边之事,兵部、户部皆需配合。”
谢渊躬身领旨:“臣遵旨!
定派农官赴边,指导边军垦种,确保明年有收。”
边防之事议定,户部尚书又奏报江南水利:“陛下,江南运河年久失修,今夏暴雨后多处决堤,淹没农田万亩,百姓流离失所。
当尽快兴修水利,按旧例,民夫需自备粮草,国库紧张,难以拨款。”
谢渊闻言,出列道:“陛下,旧例‘民夫自备粮草’,弊端甚多。
元兴帝修运河时,曾改‘官供口粮’,当时民夫每日得米二升、面半斤,无一人逃亡,工期比旧例缩短三成,民皆称善。
今玄夜卫密报,江南去年歉收,农户家中存粮无几,若再让民夫自备粮草,恐无人应募,水利难成;即便有人应募,也会因饥饿逃亡,工期延误,反而浪费国库银钱。”
户部尚书皱眉:“可国库仅余银五十万两,还要留作边军饷银,实在难以拨款供民夫口粮。”
谢渊早有准备,取过某亲王的罚银文书与盐利奏报:“陛下,某亲王罚银万两,可先拨作民夫口粮;盐运司今年盐利增收五万两,可再拨两万两——共计三万两,足够五千民夫三个月的口粮(每日二升米,每石米银三钱,五千人三个月需米九万石,银二万七千两),无需动国库正银。
待水利完工后,运河通航,商税增收,再将这笔银钱补回盐利即可。”
他还取出元兴朝修运河的粮饷记录,翻至某页:“陛下,此乃元兴帝修运河时的口粮放记录,‘每日民夫二升米、半斤面,官派专人放,不得克扣’,当时民夫无一人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