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多说一句,都可能被添油加醋,变成“专擅”
的罪证。
夜漏六刻,小内监攥着谢渊的话,慌慌张张地往南宫跑。
谢渊望着他的背影,对秦飞道:“派两名暗探跟着他,看他回去后见了谁,若有勋贵府的人接触,即刻记录,别惊动他。”
秦飞应声而去,谢渊转身回到操练场,老王和老兵们还在练阵,木棍撞击藤牌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。
“大人,您刚才说的刀手补位,咱们试了两次,真管用!”
老王迎上来,脸上满是兴奋。
谢渊点点头,却没再多言——他的心思还在南宫的谕上。
太上皇久未问政,今日突然问阵法,是真关心边防,还是被近侍撺掇?英国公和李嵩的密谋,会不会已传到太上皇耳中?这些疑问像藤蔓一样缠在心上,让他有些喘不过气。
“老王,你们再练一个时辰就歇,注意保暖,别冻着。”
谢渊嘱咐道,老王应声时,他已转身走向营署——他得尽快整理证据,明日早朝,需在勋贵难前,把一切说清楚。
刚走两步,玄夜卫暗探匆匆来报:“大人,英国公府长史没回府,去了李嵩尚书府,两人在书房密谈,说‘谢渊只颔不细说,怕是心虚,明日让御史参他“含糊其辞,欺瞒太上皇”
’。”
谢渊冷笑:“心虚?他们倒会倒打一耙。
秦飞呢?让他把张启查的李嵩私会长史的密档,还有今日内监说的话,都整理好,明日早朝呈给陛下。”
夜漏七刻,营署的烛火亮了起来。
谢渊坐在案前,展开《三层御敌阵图》,上面的朱笔标注被烛火映得红,像极了边地士卒流的血。
他拿起笔,在图旁添上“刀手补位”
的细节,又附上操练记录:“成武二十一年某月某日,夜练三层阵,补刀手后,弩手换箭间隙缩短,御骑兵模拟成功率提升七成。”
这些数字,是他对抗勋贵的实据。
杨武端来一碗热粥,粥里放了些姜丝,驱散了夜里的寒气。
“大人,您已忙了半宿,吃点东西歇歇吧。”
谢渊接过粥碗,却没动,指着案上的密报:“杨武,你看,李嵩和英国公想借太上皇的谕,参我‘欺瞒’,可他们忘了,内监是证人,玄夜卫是证人,操练记录也是证人。”
杨武看了密报,眉头紧锁:“这些人真是无孔不入,连太上皇都想利用。”
谢渊喝了口粥,温热的粥水滑入腹中,让他冷静了些:“他们不是想利用太上皇,是想利用帝系的间隙。
陛下虽信任我,可若涉及太上皇,难免会有猜忌。
我明日早朝,需先禀明太上皇问谕之事,再呈勋贵密谋的证据,让陛下知道,我不是‘专擅’,是在防着有人借帝系生事。”
他放下粥碗,又拿起一份边军送来的战报,上面写着“瓦剌骑兵近日在宣府卫边境集结,似有犯边之意”
,这更坚定了他推广新阵的决心——无论勋贵如何阻挠,边防不能等,士卒不能等。
夜漏八刻,秦飞送来新的消息:“大人,跟着内监的暗探回报,内监回南宫后,只向太上皇复命,没见其他外人;英国公府长史从李嵩府出来后,去了御史台,见了御史王显,想来是要让王显明日参奏。”
谢渊点头:“王显是李嵩举荐的人,自然会听话。
你让张启查王显的旧档,看他有没有贪腐、失职的事,若有,明日一并呈给陛下——对付他们,就要用实据砸得他们无话可说。”
秦飞刚要退下,张启匆匆赶来,手里捧着一本《御史台旧档》,册页上还沾着灰尘:“大人,查到了!
王显去年在江南巡查时,收了盐商五百两银子,包庇盐商私贩官盐,玄夜卫有当时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