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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陷阱。
夜漏四刻,校场西侧的操练场传来细微的响动——是几名老兵在夜练“三层御敌阵”
的衔接动作。
谢渊走过去,见老兵们用木棍当长枪,用藤牌当盾牌,正反复练习“神机营射退敌兵后,五军营如何快补位”
。
领头的老兵姓王,是宣府卫退役的,胳膊上留着瓦剌弯刀的疤痕,见谢渊来,忙停下动作:“大人,这阵法是好,就是弩手换箭时,怕瓦剌骑兵冲得太快,咱们试过几次,总差那么半拍。”
谢渊蹲下身,捡起一根木棍,在地上画起阵图:“老王,你看,可在神机营后设两排刀手,弩手换箭时,刀手举刀列盾,拖延骑兵冲锋度,五军营再从两侧包抄,这样就能补上间隙。”
老王盯着地上的图看了半晌,一拍大腿:“大人说得是!
明日咱们就练,定能练熟!”
谢渊站起身,望着老兵们黝黑的脸,他们眼里的光,比校场的残灯还亮——这是阵法能成的底气,也是他对抗勋贵的底气。
刚要离开,杨武匆匆赶来,手里攥着一张折叠的密报,纸页边缘被夜风刮得颤:“大人,张启主事刚送来的,李嵩今日在吏部私会英国公府长史,说‘若太上皇问谢渊阵法,便让内监说谢渊“只知练阵,不顾国库”
,再让御史参他一本’。”
谢渊接过密报,指尖抚过张启的笔迹——张启的字向来工整,今日却有些潦草,显是查得急,怕误了时机。
“李嵩倒会借刀杀人。”
谢渊冷笑,将密报塞进鳞甲内袋,那里还放着《三层御敌阵图》,一硬一软,像他此刻的处境:既要练出能御敌的阵,又要防着暗处的刀。
夜漏五刻,谢渊行至校场北门,忽然听到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。
他转身,玄夜卫校尉立刻按刀上前,却见一名身着青布袍的小内监从阴影里钻出来,手里捧着一个锦盒,脸色白,嘴唇还在哆嗦。
“你是何人?为何在此?”
校尉厉声喝问,小内监吓得扑通跪倒在地,锦盒掉在地上,里面滚出一块玉牌,上面刻着“南宫近侍”
四字。
谢渊示意校尉退下,弯腰捡起玉牌,指尖触到玉牌上的温凉,是宫中常见的和田玉,却无繁复纹饰,显是低阶内监所用。
“你是南宫的人?深夜来此,有何事?”
谢渊的声音放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小内监趴在地上,声音带着哭腔:“回……回谢大人,小的是南宫近侍,太上皇……太上皇让小的来问您,新练的阵法,真能挡住瓦剌的骑兵吗?”
谢渊的心头猛地一沉——果然是太上皇的谕,却来得太巧,刚查完英国公接触南宫,内监就来了。
他盯着小内监的后背,见他袍角沾着泥点,鞋尖还有磨损,显是从南宫跑着来的,不像是被勋贵胁迫的样子。
“太上皇还说什么了?”
谢渊追问,小内监抬起头,眼里满是恐惧:“太上皇就只问了这句,还说……还说若您有准话,让小的回个信。
不过……不过英国公府的人白日里找过南宫的总管,说让小的若传谕,就多问几句‘阵法耗银多少’,小的没敢……”
谢渊的心瞬间明了:英国公是想让内监套话,好抓“谢渊练阵耗银”
的把柄,再借李嵩参奏。
他沉默片刻,目光落在校场的新弩上,那些弩臂在残灯下泛着冷光,像一排守护的兵。
“你回去告诉太上皇,”
谢渊缓缓开口,语气沉稳,“新阵已练月余,士卒熟练,新弩可穿三层甲,若瓦剌来犯,定能御之于营外。”
说罢,他默然颔,既回应了太上皇的关切,又没给勋贵留下多余的话柄——他知道,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