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6章 世袭空悬领操印勋儿骄纵废弓刀(2 / 7)

百户”

,背面刻着个“陈”

字——是陈猛的父亲,三十年前战死在宣府卫的老百户。

老兵颤巍巍地走到高台下,把令牌举过头顶,声音哽咽:“谢大人,俺爹当年说,军职该凭本事挣,可世袭制一立,边军的百户再难有出头日。

今日见这些娃娃们能凭战功领操,俺爹在天有灵,也该笑了。”

令牌在晨光里泛着暗哑的光,上面的磨损是岁月磨的,刻字的凹陷里还藏着当年的血痕——老陈百户战死时,这令牌揣在怀里,被箭刺穿了,血渗进玄铁的纹路里,洗了几十次都没褪。

周围的边军老兵们也纷纷掏出珍藏的旧物,有的是永熙年间的军牌,有的是父亲传下的腰刀,一个个红着眼眶,把这些带着旧鏖战记忆的物件捧在手里,像是捧着终于被看见的委屈与荣光。

可革新的路哪能顺顺当当。

那日太和殿的辩论,李嵩捧着元兴年的《大吴会典》,拍着案喊“祖制不可废”

,英国公站在一旁,说“废了世袭,勋贵们寒心”

,连鲁王的内侍都来传话,说“宗室觉得不妥”

谢渊却没退,他把李恒私卖火药的核验单、赵磊乱阵的士卒口供,一叠叠摆在龙案前,声音掷地有声:“祖制是为了强军,不是为了养着一群废弓刀的勋儿!

边军百户们在战场上拿命换战功,凭什么不能领操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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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萧栎拍了案,准了革新的奏请,校场的天才算真正亮了。

陈猛接管神机营的那天,亲自演示佛郎机炮的装填法,手指翻飞间,火药、炮弹、火绳配合得丝毫不差,比李恒快了三倍还多;周正教五军营走鸳鸯阵,每一步都踩得精准,嘴里喊着“盾牌护前,长枪刺左”

,士卒们跟着走,脚步越来越齐,甲片碰撞声里没了往日的拖沓,多了股劲。

夕阳西下时,校场的口号声震得霜都化了。

“杀!

杀!

杀!”

的喊声裹着风,飘得很远,连南宫的地砖都似在颤。

白老兵捧着父亲的令牌,站在阵外笑,眼泪却还在流——他想起父亲当年说“总有一天,军职会凭本事得之”

,今日终于见着了。

那方世袭领操印被收进了军器库,旁边摆着陈猛的战功册,旧印的锈与新册的墨,像是跨越了几十年的呼应,诉说着一场从颓败到激昂的蜕变。

风里再没有酒气与颓叹,只有甲片的脆响、步伐的沉实,还有那股子震九霄的军气——那是旧弊被除后的清爽,是本事被认后的昂扬,是大吴团营重新活过来的模样。

兵部议事厅的烛火还未熄,案上堆着三尺高的《团营领操旧档》,每册封皮都标着“元兴元年至成武年”

的年份,墨痕斑驳,有的册页还沾着陈年油渍——那是勋贵子弟领操时,饮酒作乐溅上的。

谢渊身着绯红官袍,指尖划过“定国公府长孙李恒领操”

的记录:“领神机营操,迟到一个时辰,操练时睡于炮旁,纵容亲兵私卖火药”

;再翻“英国公府次子赵磊领操”

册页:“领五军营操,不知鸳鸯阵走法,错令士卒乱阵,致三人被踩踏受伤”

“杨侍郎,这些旧档可都核验无误?”

谢渊抬眸看向兵部侍郎杨武,声音沉得像压了铅。

杨武躬身递上玄夜卫的核验文书:“大人,张启主事已逐册比对,每桩失职案都有玄夜卫密探当时的记录、士卒口供,还有军器库失窃的核验单——定国公府李恒私卖的火药,去年在瓦剌军营查获,上面有大吴军器局的印记,证据确凿。”

谢渊将旧档重重合上,册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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