朴实。
“谢大人,”
鲁王躬身行礼,“团营操练声浪太大,扰了南宫清净倒也罢了,只是不知,大人为何突然练这么多兵?近日京中流言不少,说大人……说大人想借兵做些不轨之事,本王心中也有些疑虑。”
谢渊躬身回礼,目光落在鲁王手中的弓箭上:“殿下的弓箭,想必是元兴帝所赐吧?听说元兴帝在位时,常亲率大军出征,平定边境叛乱,靠的就是一支精锐的军队。”
鲁王愣了一下,随即点头:“大人说得是,先父曾说,元兴帝最看重军队,常说‘兵强则国固’。”
谢渊趁机道:“殿下,瓦剌近日在宣府卫边境集结,已有五千骑兵,还带着火器,似有犯边之意。
团营是京师的屏障,若不练好兵,日后瓦剌来犯,京师危矣,南宫也难安。
今日的操练成效,殿下也看到了,士卒们练的都是实战本事,不是装样子——您听这炮声,每一声都能打准靶心,日后就能打退瓦剌。”
谢渊从袖中取出考核记录册,双手递给鲁王:“殿下请看,这是今日的考核记录,上月团营的佛郎机炮命中率只有三成,今日已达七成,有的甚至到了九成;骑兵冲锋度也快了很多,一炷香能跑十里,比边军的普通骑兵还快。
再练三个月,团营定能与边军协同作战,守住京师。”
鲁王接过记录册,仔细翻看,手指划过“七成命中率”
“十里冲锋”
等字样,眼神从疑虑渐渐变成认可。
他抬起头,望着校场方向,炮声和口号声传来,不再是嘈杂的噪音,而是充满力量的声音。
“原来如此,是本王误会了。”
鲁王叹了口气,将记录册还给谢渊,“近日勋贵常来南宫,说大人的坏话,本王一时糊涂,竟信了他们的话。
日后若有勋贵再来说大人的闲话,本王定会为大人辩解,告诉他们操练是为了边防,不是为了私利。”
谢渊心中一暖,鲁王是宗室中最有威望的亲王,有他支持,勋贵的流言就少了大半市场。
“多谢殿下理解,”
谢渊躬身道,“若殿下有空,明日可去校场观看实战演练,让士卒们演练‘城防守卫’,殿下便能更清楚操练的用处。”
鲁王笑着点头:“好,本王明日一定去!”
离开南宫时,谢渊回头望了一眼,廊下的弓箭在阳光下闪着光,像一道守护的屏障,他知道,宗室的支持,会成为他改革路上的重要助力。
申时初刻,谢渊返回校场,操练已近尾声。
各营开始整理装备,士卒们虽然满头大汗,甲胄上沾着尘土,却个个精神抖擞,没有一人抱怨。
杨武迎上来,递过一条毛巾:“大人,您去南宫的功夫,秦飞处理了两拨勋贵的人,都是来打探消息的,被秦飞的人拦住了,没让他们靠近操练场。”
谢渊接过毛巾,擦了擦脸上的汗,毛巾是粗布做的,却很干净。
“辛苦你们了,”
谢渊道,“明日早朝是关键,我们要做好万全准备,不能让勋贵的阴谋得逞。”
众人来到高台的休息室,休息室是临时搭建的帐篷,里面摆着一张木桌,桌上放着《大吴会典》《团营操练章程》,还有李嵩受贿的证据副本。
秦飞指着地契副本上的印章说:“大人,这是定国公府的私印,玄夜卫文勘房已经比对过,和定国公府在吏部备案的印鉴一模一样,错不了。
还有这幅字画,密探查到,英国公是从一个古董商手里买的,花了一千二百两银子,有交易记录。”
杨武在旁边整理操练记录,按神机营、五军营、三千营分类,每类都附上考核图表和士卒的签名,方便早朝时呈给陛下看。
“大人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