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之计,而非真要构陷吏部尚书。”
此时,门房通报“户部尚书求见”
。
谢渊一愣——户部尚书刘焕素来中立,此刻来访,定与密报有关。
刘焕走进议事厅,神色凝重:“谢大人,方才吏部尚书找我,说您‘近日调兵频繁,恐有不轨’,让我联名上奏,我未应允。
他还说,若我不配合,下月边卫军饷恐难拨付。”
谢渊心中冷笑——吏部尚书竟用军饷要挟,官官相护的嘴脸暴露无遗。
“刘尚书,多谢告知。”
谢渊道,“勋贵们正构陷我‘剪灭宗室’,你若被裹挟,恐难脱身。
下月军饷,我已命杨侍郎提前核查,定不会延误,你不必担忧。”
刘焕松了口气,躬身道:“有大人这句话,我便放心了。
日后若有勋贵施压,我定如实禀报。”
酉时三刻,萧栎派内侍传旨,召谢渊即刻入宫。
谢渊心知,玄夜卫指挥使周显已将密报呈给皇帝,此刻召他,是要当面问询。
他整理好密报与核验记录,随内侍前往乾清宫。
乾清宫偏殿内,萧栎手持密报,指尖在“继续观察”
四字上反复敲击,神色阴晴不定。
“谢卿,”
萧栎开口,声音带着疲惫,“密报所言‘剪灭宗室’,你可有解释?”
谢渊躬身奏道:“陛下,臣自任兵部尚书以来,始终恪守‘军权归朝、宗室尊崇’的原则,革军器权是为防勋贵挪用,杖责世子是为严明军法,拒贿逐贵是为守护律法——何来‘剪灭宗室’之说?此乃勋贵屡遭挫败后,故意构陷,妄图借宗室之名,置臣于死地!”
他递上核验记录与吏部、礼部的异常文书:“陛下请看,吏部尚书纵容长史参与密谈,还联络鲁王散布流言;礼部尚书借祭祀邀蜀王留京,皆为构陷之策。
臣已派玄夜卫加强布防,暂缓其联络,若陛下不信,可传周显问话。”
萧栎接过记录,翻看片刻,沉默良久——他既信谢渊的操守,又怕勋贵联合宗室引动荡,鲁王、蜀王虽无实权,却代表太祖后裔,若二人联名反对,恐动摇“宗室拥护”
的根基。
“朕知道了。”
萧栎终在密报上画圈“继续观察”
,“卿暂不必追究,只需盯紧勋贵动向,若他们真联络宗室、伪造证据,再奏报不迟。
明日祭祀,卿需亲自到场,向宗室亲王表明心意,勿让流言扩散。”
谢渊躬身领旨:“臣遵旨!
只是臣恳请陛下,若宗室亲王问询,还望陛下为臣正名,免得流言坐实。”
萧栎点头:“朕知道了。”
戌时初刻,暮色已沉透,兵部衙署的议事厅内只点着两盏烛台,烛火被穿堂风拂得微微晃动,将谢渊的身影映在满墙的《边卫布防图》上,忽明忽暗。
他刚从乾清宫返回,绯色官袍的下摆还沾着夜露的湿气,接过家仆递来的温茶抿了一口,暖意刚漫过喉间,便抬手召来内侍:“传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、都督同知岳谦、兵部侍郎杨武即刻到议事厅议事,不得延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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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侍领命退去时,谢渊走到案前,将萧栎批过“继续观察”
的密报摊开,指尖反复摩挲那圈朱批——他清楚,这四个字既是帝王的权衡,也是对他的考验:既未信勋贵的构陷,却也未完全放权让他追责,明日祭祀便是破局的关键,一步也错不得。
不多时,三人先后赶到。
秦飞身着玄色劲装,腰间佩着玄夜卫的制式弯刀,步履轻捷;岳谦披着重甲,甲片碰撞间带着沉稳的声响,一看便知是刚从京营赶来;杨武则捧着一卷卷宗,袖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