部曲整训归兵部专管,吏部掌文官考核,不得干预军政’——李尚书此举,是要违祖制吗?”
张文脸色微变,强辩道:“谢大人,非是违制,只是这些老卒多为‘世袭军户’,汰除需顾及‘世兵传承’,若仅凭兵部一句话便除名,恐引军户不满。”
谢渊转向台下,高声道:“诸位老卒!
今日汰除,非是弃你们不顾——愿返乡者,兵部半载饷银、两石粮食;愿留营者,任杂役,饷银照,且免操练之苦。
你们若有不愿,可当场言明,我谢渊绝不强求!”
台下老卒们面面相觑,片刻后,一名拄着拐杖的老卒颤巍巍走出队列:“谢大人,老奴今年六十五,腿是十年前守宣府时断的,这些年靠代英国公府三公子领饷过活,若能返乡,有半载饷银便够了,不敢再占军籍名额。”
另一名老卒也附和:“俺也愿返乡,只求大人能把欠了三月的饷银补上,俺就知足了。”
张文见状,再无理由阻挠,只能悻悻道:“既如此,吏部便不干预,但若有老卒投诉,仍需兵部与吏部会同处置。”
谢渊点头:“可。”
待张文离去,杨武低声道:“大人,李嵩不会善罢甘休,恐会借‘文官考核边军精锐’再作文章。”
谢渊道:“我早有准备,已让秦飞派密探盯着吏部,若有异动,即刻禀报。
另外,岳将军那边,边军精锐何时能到?”
话音刚落,远处传来马蹄声,都督同知岳谦率一队甲士驰来,甲胄寒光刺眼,尘土飞扬:“大人,宣府卫副总兵李默派来的边军精锐两千人,已到校场外,皆为历经战事的老兵,每人都带实战伤疤,可即刻编入各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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巳时初刻,边军精锐列队入校场,与团营老卒形成鲜明对比——边军士卒皆腰杆挺直,甲胄虽有磨损却擦拭干净,手中长枪握得稳固,眼神锐利如鹰;而团营老卒多弯腰驼背,甲胄歪斜,手中兵器锈迹斑斑。
谢渊走下高台,走到一名边军士卒面前,见其手臂上有一道长疤,问道:“此疤何来?”
士卒高声道:“回大人,宣府卫拒瓦剌时,为护炮车所伤!”
谢渊点头,又问:“可知入团营后,需遵何规矩?”
士卒朗声道:“听指挥、守军法、练实战,为大吴守京师!”
校场上的团营老卒见此,皆面露羞愧,有的甚至低下头——他们知道,自己占着名额却不能战,早已对不起“军卒”
二字。
谢渊回到高台上,高声道:“今日起,团营汰老弱三千,补边军精锐两千,编为‘新威营’,归都督同知岳谦统辖!
余下团营士卒,需重新考核,体能、武艺达标者留营,不达标者转入杂役营,不得再占战兵名额!”
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,却很快变得响亮——老卒们虽不舍,却知此举是为团营好,边军士卒则士气高涨,齐声高呼:“遵大人令!”
此时,户部侍郎陈忠匆匆赶来,面色慌张:“谢大人,户部尚书刘大人说,今年粮饷紧张,边军精锐的补给需暂缓一月,待下月再拨付!”
谢渊眉头微蹙——他早知刘焕与魏国公是姻亲,定是受勋贵指使,借粮饷卡脖子。
“陈侍郎,”
谢渊取出一份奏疏,“此乃宣府卫副总兵李默的战功奏报,边军精锐去年在宣府卫大败瓦剌,斩获级八百余,按《大吴会典?饷章》,边军战功卓着者,粮饷需优先供应。
你回去告诉刘尚书,若今日不拨补给,我便奏请陛下,查户部‘粮饷调度’账目,看看是真紧张,还是有人私占!”
陈忠接过奏疏,见上面有萧栎的“准优先供饷”
朱批,脸色骤白:“下官这就去催刘尚书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