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朝后,周显追上谢渊:“大人,王炳已招认,张文、王瑾等人虽未直接参与行贿,却知晓旧党计划,故意在朝会上附和弹劾,为其造势。
是否一并缉捕?”
谢渊沉吟片刻:“张文、王瑾身为六部堂官,若无确凿证据,不可轻动。
先将他们的言行记录在案,密切监视其动向,若有进一步罪证,再行处置。
当务之急,是追缴赃款,安抚士卒家属,同时修订《言官弹劾规制》,防止言官被私党利用。”
“属下明白。”
周显领命而去。
杨武、王炳案的审理进展迅。
三日内,玄夜卫缉捕旧党成员十五人,追缴赃款白银两万两;谢渊命人将赃款全部用于宣府卫士卒的抚恤与冬衣购置,亲自撰写慰问信,连同银两、冬衣一并送往边卫。
与此同时,谢渊牵头修订《言官弹劾规制》,新增三条:“言官弹劾需附确凿证据,无据弹劾者杖责三十,降职两级;言官与被弹劾者有亲属、门生故吏关系者,需回避;弹劾案件需由御史台与玄夜卫联合核查,确保公正。”
规制修订完毕后,谢渊呈给萧栎御批。
萧栎看后,赞不绝口:“此规制完善周密,可杜绝言官滥用职权之弊。
谢卿,你为朝堂清明又立一功!”
谢渊躬身道:“陛下谬赞。
言官乃朝堂耳目,若耳目清明,则吏治清明;若耳目被蔽,则奸邪滋生。
此规制既是约束,亦是保护,让言官能真正履行纠察之责,而非成为私党工具。”
萧栎点头:“你说得对。
即日起,此规制颁布全国推行。”
回到御史台,谢渊坐在案前,看着窗外的暖阳,心中一片澄澈。
他想起早朝时王炳的弹劾,想起那些因军粮迟滞而冻伤的士卒,想起旧党残余的阴谋,忽然明白——朝堂的清明从非一蹴而就,需要一次次与奸邪的博弈,一次次对制度的完善。
他提笔在《宣府卫士卒抚恤清单》上签下名字,笔尖划过纸面,出“沙沙”
的声响。
每一个字,都凝聚着他对士卒的牵挂,对公道的坚守。
他知道,前路依旧漫长,旧党残余或许还会反扑,新的问题或许还会出现,但他无所畏惧——因为他手中有铁证,心中有公道,身边有忠于职守的同僚,更有帝王的信任与百姓的期盼。
烛火燃起时,谢渊仍在批阅案卷。
案上的《言官弹劾规制》与《杨武供词》并列摆放,一为防弊之制,一为惩奸之证,共同守护着大吴的朝堂清明。
他揉了揉酸的肩膀,想起宣府卫即将收到的冬衣与抚恤银,嘴角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——只要能让士卒不再受冻饿之苦,让公道不再被蒙蔽,再多的辛劳,也值得。
《言官弹劾规制》推行后,谢渊命御史台派专人巡查各地言官履职情况。
不出一月,便查处三名无据弹劾地方官员的御史,按规制杖责降职,震慑了全国言官。
各地言官弹劾案件数量虽减少三成,却皆有确凿证据,诬告现象大幅减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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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日,谢渊接到大同卫总兵的奏报,称“当地御史现户部主事克扣赈灾银,及时弹劾,已追回赃款,未造成损失”
。
他看后十分欣慰,对身边的杨武继任者道:“你看,规制推行后,言官真正挥了作用。
这便是我们修订规制的意义所在——不是约束言官,而是让他们更好地履行职责。”
继任者躬身道:“大人所言极是。
只是旧党残余仍在暗中活动,近日有消息称,他们计划买通外地言官,再次弹劾大人。”
谢渊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