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、为边防稳固,何来‘目无君上’?”
他顿了顿,转向王炳:“王御史称臣‘擅搜杨武府邸’,更是无稽之谈。
《大吴律?军律》明定‘私扣军粮致士卒死伤,御史台可即刻拘查’,臣兼领御史大夫,命玄夜卫搜查,正是依规行事,何来‘擅权’?倒是王御史,杨武供认私扣军粮是受李嵩旧党指使,你身为李嵩门生,今日突然弹劾,莫非是想为同党脱罪?”
王炳脸色骤变: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!
臣只是据实弹劾,与李嵩无关!”
“是否有关,一查便知。”
谢渊转向萧栎,“陛下,臣恳请命玄夜卫核查王炳近半月的行踪与书信往来,若与杨武、李嵩旧党无涉,臣甘受‘诬告’之罪!”
萧栎沉吟片刻,看向玄夜卫指挥使周显:“周显,即刻按谢卿所言核查!”
周显躬身领旨:“臣遵旨!”
张文见势不妙,再次开口:“陛下,即便谢大人有因,咆哮公堂亦是失仪!
且杨武私扣军粮之事尚未定论,谢大人便断言其罪,未免太过武断!”
“武断?”
谢渊冷笑,取出《杨武供词》与《粮饷转记录》,“陛下,杨武已亲口供认私扣军粮,粮饷科主事、府邸管家皆可作证;此为兵部转记录,与户部拨付数目相差一万石,证据确凿,何来‘未定论’?张文大人一再为杨武开脱,莫非也参与其中?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
张文浑身一震,再也不敢言语。
王瑾、周瑞等旧党官员纷纷低下头,生怕被牵连。
谢渊看着他们的狼狈模样,心中没有快意,只有沉重——言官本是纠察不法的利器,如今却被旧党利用为攻击异己的工具,朝堂风气若不整肃,公道何存?
“陛下,”
谢渊趁热打铁,继续奏道,“王御史弹劾臣,恐非偶然。
杨武供认,旧党计划私扣军粮变卖,所得银两用于行贿勋贵,为李嵩翻案铺路。
王御史身为李嵩门生,极有可能是知晓此事,欲借弹劾臣转移视线,掩盖旧党罪证。”
萧栎的脸色沉了下来:“周显,核查之事需加急,今日午时前务必奏报!”
“臣遵旨!”
周显领命后,快步退出殿外。
朝会陷入寂静,唯有殿角的铜壶滴漏“嗒嗒”
作响。
谢渊站在丹墀下,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——有敬佩,有怨毒,有担忧,也有观望。
他知道,此刻的每一句话都关乎成败,必须谨慎应对。
午时将至,周显快步返回,手中捧着一叠书信与账目:“陛下,核查属实!
王炳近半月与杨武旧部往来频繁,书信中提及‘借弹劾谢渊为杨侍郎脱罪’;且其府中查出白银三千两,与杨武变卖军粮所得银两数目相符,管家供认是杨武旧部所送!”
铁证面前,王炳面如死灰,“噗通”
跪倒在地:“陛下饶命!
臣一时糊涂,被旧党利用,求陛下给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!”
“糊涂?”
萧栎怒拍御案,“你身为御史,不思纠察不法,反倒助纣为虐,诬告大臣,罪该万死!”
谢渊上前一步:“陛下,王炳虽罪该严惩,但此案背后是旧党残余的阴谋,需彻查所有参与人员,斩草除根,方能永绝后患。
臣恳请命御史台与玄夜卫联合办案,清查与杨武、王炳往来的旧党成员,追缴赃款,补偿士卒家属。”
萧栎点头:“准奏。
谢卿,此案便交由你牵头,务必查清所有罪证,严惩不贷!”
“臣遵旨!”
谢渊躬身领旨,心中一块大石落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