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难。
刘焕与前吏部尚书李嵩素有往来,张文更是李嵩旧部,二人此举,既是为李嵩翻案造势,更是想借“轻慢文臣”
之名弹劾他,阻挠粮饷拨付,掩盖可能存在的克扣军饷之实。
谢渊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怒火,目光扫过附和刘焕的文臣,沉声道:“刘尚书说臣‘十言九句不离士卒’,臣认。
但臣请问刘尚书,永乐年间,元兴帝北征瓦剌,若非户部及时拨付粮饷,随军文臣调度有方,武将何以建功?永熙帝时,宣府卫遭鞑靼袭扰,若非礼部提前安抚边民,刑部严惩通敌者,兵部何以安心御敌?文臣之功,臣岂会不知?”
他顿了顿,语气愈恳切:“只是文臣之责,在于统筹调度、安定后方;武将之责,在于沙场拼杀、守护边疆;士卒之责,在于坚守阵地、浴血奋战。
三者相辅相成,缺一不可。
臣提士卒,非为贬低文臣,实为士卒乃边防之根本——若士卒寒心,谁来守城门?若城门失守,文臣纵有千般筹谋,又有何用?”
刘焕脸色微变,却仍强辩:“谢大人巧言令色!
如今国库空虚,边军粮饷已拨付七成,若再加急拨付五万两,地方赈灾银便无着落,难道要让百姓饿死吗?”
“国库空虚?”
谢渊冷笑一声,从袖中取出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昨日送来的密报,高举过头顶,“陛下,臣有玄夜卫密报为证——户部上月盐税入库八万两,江南漕粮折银十万两,合计十八万两,何来‘空虚’?且臣查到,宣府卫前次申请的三万两冬衣银,户部仅拨付两万两,余下一万两不知去向;粮饷更是拖延半月未,导致士卒不得不以野菜充饥。
刘尚书,这又如何解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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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殿皆惊。
萧栎的脸色沉了下来:“刘焕,谢卿所言是否属实?”
刘焕额头冒汗,支吾道:“陛下,盐税与漕粮银已用于填补河工亏空,并非故意拖延军饷;冬衣银短缺,是因为工部冬衣造价上涨,并非户部克扣。”
“造价上涨?”
谢渊立刻反驳,“臣已问过工部尚书张毅,冬衣造价与去年持平,何来‘上涨’?且河工亏空已于上月由内库填补,刘尚书为何还要动用盐税与漕粮银?”
他早料到刘焕会以“填补亏空”
为借口,提前核实了河工款项的去向,更确认了冬衣造价未变。
刘焕一时语塞,张文连忙打圆场:“陛下,或许是户部主事核算失误,并非刘尚书有意拖延。
不如先命户部即刻拨付军饷,再命御史台核查款项去向,既不耽误军情,也不伤文臣和气。”
“核算失误?”
谢渊锐利的目光扫向张文,“张侍郎,据玄夜卫密报,前次拖延宣府卫粮饷的,正是你分管的粮饷科主事,而该主事是你举荐的门生——这也是‘核算失误’吗?”
张文脸色骤变,再也不敢说话。
王瑾等中立文臣见状,纷纷低下头,不再附和刘焕。
谢渊看着刘焕慌乱的神色,心中清楚,对方已露破绽,只需再拿出确凿证据,便能揭开背后的黑幕。
“陛下,臣还有一物要呈给您。”
谢渊从怀中取出一本账簿,递到萧栎面前,“此乃宣府卫送来的《粮饷接收册》,上面详细记录了近半年户部拨付的粮饷数额与时间,与户部的《拨付册》比对,缺额共计四万两,且每次拖延拨付的日期,都与刘尚书的‘私宴’日期重合——臣怀疑,这些缺额的银两,被刘尚书用于宴请勋贵、拉拢官员。”
萧栎接过账簿,仔细翻看,越看脸色越沉。
刘焕见状,“噗通”
一声跪倒在地:“陛下饶命!
臣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