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工粮草只能暂缓。”
周显低声道,“但臣怀疑,陈忠是受了张文的指使,故意拖延,想给谢大人制造麻烦。”
萧栎沉默片刻,道:“传朕旨意,命陈忠于三日内将河工粮草拨付到位,若有延误,革职查办。
另外,命秦飞将赵全押解回京,交刑部严审,务必查出他的所有同党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
周显领旨退下。
萧栎走到窗前,望着窗外的落叶,心中一片茫然。
他外遣谢渊,是为了制衡权力,可如今,张文、陈忠等人却趁机作乱,朝堂反而更加动荡。
他忽然觉得,自己就像一个走钢丝的人,稍不留神,就会坠入深渊。
陈忠将河工粮草拨付到位,谢渊终于可以全力治河。
他亲自坐镇河堤,与民夫们同吃同住,亲自指挥石料的搬运、堤岸的修补。
白天,他顶着烈日在河堤上奔波;夜晚,他就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批阅文书,清查赵全的同党。
短短半个月,河堤的决口就修补了一半,流民们也都得到了安置,脸上渐渐有了血色。
消息传到京城,萧栎心中稍感宽慰,可张文却并不甘心。
他找到陈忠,密谋道:“谢渊在开封威望日增,再这样下去,等他治河成功回京,我们就完了。
必须想个办法,让他永无翻身之日。”
陈忠犹豫道:“可陛下对谢渊还有旧情,我们若直接弹劾,恐怕不行。”
“不是直接弹劾,是栽赃。”
张文眼中闪过一丝阴狠,“赵全不是还没审吗?我们让人给他递话,让他咬出谢渊,说谢渊也参与了截留赈灾粮,只是后来怕事情败露,才拿问了他。
再伪造一些证据,陛下就算不信,也会对谢渊产生猜忌。”
陈忠心中一惊:“这……这可是欺君之罪啊!”
“事到如今,顾不得那么多了。”
张文道,“若谢渊回京,我们才是死路一条。
你放心,只要我们做得天衣无缝,陛下不会查到我们头上。”
陈忠沉吟片刻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:“好,我听你的。”
两人随即开始行动,张文让人给关押在诏狱的赵全递了纸条,许给他“免死”
的承诺,让他诬陷谢渊;陈忠则伪造了谢渊与赵全的往来书信,上面“约定截留赈灾粮分赃”
的字迹,模仿得惟妙惟肖。
很快,张文就拿着这些“证据”
,再次进宫面圣。
“陛下,”
他跪在御案前,双手捧着“证据”
,“臣查到,谢渊与赵全勾结,共同截留赈灾粮,后来谢渊怕事情败露,才先下手为强,拿问了赵全,以掩人耳目。
这些书信,就是证据。”
萧栎拿起书信,仔细翻看。
上面的字迹,确实与谢渊的笔风有几分相似,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——谢渊不是贪财之人,德胜门之战后,他把朝廷赏赐的银子全分给了阵亡将士的家属,自己家中,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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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赵全招认了吗?”
萧栎问道。
“招认了,”
张文道,“赵全说,他是受谢渊指使,截留的赈灾粮,大部分都交给了谢渊。”
萧栎看着张文,目光锐利:“这些证据,你是怎么得到的?”
张文心中一慌,连忙道:“是……是秦飞在赵全的私宅里搜到的,赵全也是向秦飞招认的。”
“传秦飞。”
萧栎道。
不多时,秦飞走进殿内:“臣秦飞参见陛下。”
“张文说,你在赵全的私宅里搜到了谢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