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赵全勾结的书信,赵全也向你招认了,是吗?”
萧栎问道。
秦飞一愣,随即明白过来,张文是在栽赃谢渊。
他躬身道:“回陛下,臣并未在赵全的私宅里搜到此类书信,赵全也从未招认过谢大人。
张文大人所言,纯属虚构。”
张文脸色骤变:“秦飞!
你……你怎么能撒谎!”
“谁在撒谎,陛下一问便知。”
秦飞道,“赵全关押在诏狱,陛下可亲自提审;赵全的私宅,陛下可派人重新搜查。”
萧栎看着张文,语气冰冷:“张文,你可知罪?”
张文知道事情败露,瘫倒在地:“陛下饶命!
臣一时糊涂,才听信了陈忠的谗言,做出此等蠢事,求陛下给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!”
“糊涂?”
萧栎冷笑,“你是为了掌控御史台,才栽赃谢渊,这叫糊涂吗?传朕旨意,张文、陈忠革职下狱,交刑部严审,他们的同党,一并清查!”
“陛下饶命啊!”
张文和随后被传召进来的陈忠连连磕头,却被玄夜卫拖了下去。
秦飞看着两人的背影,躬身道:“陛下,谢大人在开封一心治河,却屡遭陷害,臣恳请陛下召谢大人回京。”
萧栎沉默片刻,道:“河工未毕,他不能回来。
但你要传令给谢渊,告诉他张文、陈忠已被拿下,让他安心治河,所需之物,户部不得再拖延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
秦飞领旨退下。
萧栎拿起那份伪造的书信,撕得粉碎。
他心中既愤怒又愧疚——愤怒张文、陈忠的阴险,愧疚自己竟差点相信了他们的谗言,冤枉了谢渊。
他走到书架前,取出谢渊当年在德胜门之战中写的战报,上面的字迹刚劲有力,充满了对大吴的忠诚。
与那份伪造的书信相比,简直天差地别。
“谢渊,你可一定要争气啊。”
萧栎喃喃自语,“别让朕失望,也别让天下人失望。”
谢渊收到秦飞送来的消息时,正在河堤上指挥民夫搬运石料。
得知张文、陈忠已被革职下狱,他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,可随即又升起一丝忧虑——张文、陈忠虽倒,他们的同党却未必能全部清除,日后的麻烦,恐怕还会有。
“大人,”
亲兵队长道,“陛下还说,让您安心治河,所需之物,户部不得再拖延。”
谢渊点点头:“知道了。
你让人把这个消息告诉民夫们,让他们也安心干活。”
亲兵领命而去,谢渊望着修好的堤岸,心中稍感欣慰。
这些日子的辛苦,没有白费。
可他随即又想起了南宫的德佑帝,不知道他的棉袍有没有送到,咳嗽有没有好一些。
他回到帐篷,写下一道奏疏,除了汇报河工的进展,还特意问道:“南宫寒冬将至,臣前请制备的棉袍,不知是否送到?太上皇身体康健否?”
写完后,他仔细封好,交给亲兵,命他快马加鞭送往京城。
几日后,萧栎收到了谢渊的奏疏。
当看到“南宫棉袍送到了吗?”
这句话时,他的心中猛地一震。
谢渊远在开封,身处治河的艰难险境,却还惦记着南宫的兄长,惦记着一件棉袍。
而自己,却因为猜忌,将他外遣,让他受尽委屈。
“周显。”
萧栎唤道。
周显走进殿内:“陛下。”
“南宫的棉袍,送到了吗?”
萧栎问道。
“回陛下,早就送到了,太上皇很是满意,还让刘公公送来了谢恩笺。”
周显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