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我此去是办河工,不是掌兵权、理监察,带这些无用。”
杨武急道:“可大人离京后,若有人构陷您……”
“构陷我什么?”
谢渊笑了笑,“治河不力?那我便以死谢罪。
贪墨河工银?我身无长物,怕他们找不到证据。”
他拍了拍杨武的肩膀,“好好守着兵部,盯着边防线,别让瓦剌有机可乘。”
正说着,周显带着玄夜卫的人来了,还牵着一匹骏马:“陛下特意将‘踏雪’赐给大人,说此马脚力好,能助大人早日抵达开封。”
谢渊看着那匹通体雪白的骏马,心中五味杂陈——萧栎终究还是念及旧情,只是这情分,在皇权面前,太过脆弱。
他翻身上马,对周显拱手道:“替我回禀陛下,臣定不辱命,早日平定河患,安抚流民。”
“大人一路保重。”
周显躬身道,看着谢渊的车马渐渐远去,眼中闪过一丝惋惜。
他知道,谢渊此去,再想回到中枢,难了。
谢渊的车马刚出宣武门,就见路边跪着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民,为的老者捧着一块干裂的泥土,哭喊道:“大人,救救我们吧!
黄河决口,家里的粮都被淹了,孩子快饿死了!”
谢渊连忙翻身下马,扶起老者:“老人家,陛下已命我前往开封治河,定会让你们有饭吃、有地方住。”
他命亲兵取出随身携带的干粮,分给流民,又问道:“你们是从开封逃来的?可知现在堤岸溃决的具体情况?”
老者哽咽道:“回大人,开封东北的堤岸塌了三丈多,河水灌进城里,官仓的粮被水冲了,还有些官老爷,不仅不救人,还抢我们的救命粮!”
谢渊脸色一沉——他就知道,河工之事,绝不会一帆风顺。
地方官员勾结贪墨,历来是河患难治的根源。
他对老者道:“老人家,你随我一起走,给我指认那些抢粮的官老爷,我定饶不了他们。”
老者连连磕头:“谢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!”
谢渊翻身上马,心中的忧虑更甚。
他原以为,离京只是远离中枢的权力斗争,却没想到,地方的黑暗比朝堂更甚。
那些抢粮的官员,背后定然有靠山,说不定就是李嵩的旧部——李嵩虽死,他的门生故吏遍布地方,如今他离京,这些人便没了忌惮
车马行至涿州,谢渊接到了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派人送来的密报。
密报上写着:“吏部侍郎张文已弹劾御史台御史三人,皆为谢大人亲信;户部侍郎陈忠以‘河工银不足’为由,拖延拨付粮草;开封知府赵全,为李嵩门生,暗中勾结地方乡绅,截留朝廷赈灾粮。”
谢渊将密报揉在手里,指节白。
果不其然,他刚离京,张文、陈忠等人就开始行动了——张文弹劾他的亲信,是为了清除御史台的“谢党”
;陈忠拖延粮草,是想让他治河不力;赵全截留赈灾粮,是明目张胆的贪墨。
这三人,看似各自为政,实则是官官相护,都想借河工之事扳倒他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“大人,”
亲兵队长低声道,“要不要派人回京城,向陛下奏报?”
“不必。”
谢渊道,“奏报了又如何?陛下既然让我离京,就不会轻易插手。
这些人,我自己来收拾。”
他命人停车,写下一道手谕,命人快马加鞭送往玄夜卫北司,交给秦飞:“命秦飞即刻派人查赵全截留赈灾粮的证据,拿到后,直接押解京城,交刑部周铁审理。”
亲兵领命而去,谢渊望着车窗外的农田,心中一片冰凉。
他想起自己在御史台时,曾对萧栎说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