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5章 纵然身蹈雷霆险不负初心不敢违(3 / 8)

——这是南宫的苦难,也是他必须扛起的责任。

东方泛起鱼肚白时,秦飞和杨武同时传回消息:炭已送入南宫,匠人也已出去修缮门窗。

谢渊刚松了口气,便听闻程潜已带人围了南宫,要查“私送炭”

的事。

他顾不上洗漱,抓起案上的辩疏和证据,快步向外走——这场博弈,躲不过去了。

刚到宫门外,便见程潜叉着腰站在那里,身后跟着一群玄夜卫校尉。

“谢渊,你私用令牌、私送炭火,可知罪?”

程潜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傲慢。

谢渊却不慌不忙,从怀中掏出辩疏:“我奉《大吴会典》‘恤故君’之制,送炭是为救上性命;修窗是为防严寒,何罪之有?倒是你,设岗阻拦供给,张敬挪用宫炭私赠李嵩,周瑞拖延修缮,这些罪证,我已整理好,正要递呈陛下!”

程潜脸色一变,还想争辩,李嵩的亲信却匆匆跑来,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——显然是得知御史台已准备联名弹劾,怕事情闹大难以收场。

程潜咬了咬牙,挥了挥手:“撤岗!”

谢渊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心中没有胜利的喜悦,只有沉甸甸的责任。

他知道,李嵩不会善罢甘休,这场“雷霆之险”

只是暂歇,日后定会有更阴险的构陷等着他。

可他不后悔——手中的《大吴会典》还在,胸口的“孝治”

初心还在,那些藏在暗处的权奸或许能逞一时之快,却永远压不垮坚守伦理的忠直。

他缓步走向南宫,晨光透过云层洒在他身上,像披了一层银甲。

德胜门之役时身中三箭仍死守城门的记忆涌上心头——那时他守的是江山,如今守的是祖制、是伦理、是天下人心中的“孝”

字。

纵然前路布满荆棘,纵然要身蹈雷霆之险,他也绝不会退后半步。

因为他是谢渊,是大吴的太保,是那个“不负初心不敢违”

的孤臣。

谢府朱门的铜环在三更寒夜里被撞得“哐哐”

作响,守门老仆刚拔下门闩,一股裹挟着霜粒的寒风便卷着一道佝偻身影闯了进来——南宫内侍刘公公的棉袍上结着冰壳,鬓凝着白霜,冻裂的嘴唇哆嗦着,一见到迎出的谢渊,便“噗通”

跪倒在青石板上,膝头与地面撞击的闷响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
“太保……救救上!”

刘公公从怀中掏出半块焦黑的木片,指节因用力而渗血,“这是内殿的窗棂!

殿里连半星炭火都没有,门窗破得能伸进手,上咳得吐了血,裹着三床旧棉袍还直抖,奴才们只能拆窗棂烧火,那点91arth根本挡不住寒气啊!”

木片上的焦痕还带着未散的冷意,边缘被冻得酥脆,一捏便碎。

谢渊扶他起身时,触到他棉袍下的身体冰凉如铁。

进了书房,刘公公捧着热茶,眼泪砸在杯沿上,瞬间凝成小冰珠:“昨日去光禄寺求炭,张敬把奴才骂出来,说‘李尚书有令,无御批一粒炭不’;去工部求修门窗,周瑞推说‘需内阁核批’,连门都不让进!

程潜的人还在宫门外放话,‘谁私送东西就是通敌’!”

他掀起袖口,手腕上一道青紫的瘀痕——那是被玄夜卫校尉推搡时撞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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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渊捏着那半块窗棂,指腹抚过焦黑的痕迹,眼前浮现出南宫内殿的惨状:破窗漏风,寒灯如豆,德佑帝蜷缩在榻上咳嗽的模样,与当年亲征宣府时的英武判若两人。

《大吴会典》“宫闱恤养制”

的条文在脑中翻涌,可李嵩、程潜布下的罗网,又让他如芒在背——前番搬府中炭已被参“结连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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