递来急信,说‘突染寒疾,无法署名’,可属下探得,是李嵩派了他的门生去湖广‘探望’,实则软禁!”
话音未落,秦飞也推门而入,手里举着一卷桑皮纸:“太保,张启在苏州得手了!
张文逼巡抚写退联名时,巡抚幕僚趁他不备,抄录下‘若不依从,定黜云南’的原话,还偷偷拓下了张文按在考成册上的指印!
另外,北司校尉截获了周显给理刑院提督的密信,上面写着‘谢渊借联名逼宫,请拟弹劾疏,事成后保你升左都御史’!”
“好!”
谢渊猛地一拍案,眼中迸出厉色,“杨侍郎,你把抄录的原话和指印拓片粘在联名书末尾,注明‘吏部侍郎张文胁迫巡抚实证’;秦指挥使,你持周显的密信去见刑部尚书马昂——《大吴律?诬告篇》载‘诬告二品以上大臣者,杖八十,降三级’,马昂虽与李嵩有旧,但不敢公然违律,定会立案。”
安排妥当,谢渊亲自取来端砚,研好松烟墨,拿起一支紫毫笔——那是太上皇昔年赐他的“尚方笔”
。
他凝神屏气,在联名书末尾写下“太保兼兵部尚书谢渊”
九个字,下笔极重,墨汁透过宣纸,在案上留下深深的印记,一如他“宁折不弯”
的初心。
就在此时,御史台左佥都御史仓皇来报:“太保,李嵩已命吏部主事率人在午门设卡,说‘涉及南宫的奏疏需经吏部核校,否则不许入宫’,还放话‘谁敢硬闯,便是对抗铨选之权’!”
“荒谬绝伦!”
谢渊霍然起身,抓起联名书就往外走,“联名书乃九卿外臣合奏,按制只需御史台核校盖印,与吏部毫无干系!
备轿,我亲自送疏入宫!”
銮轿行至午门时,果然被拦下。
吏部侍郎张文身着青袍,率十余名吏部官员堵在金水桥前,个个手按腰牌,神色倨傲。
张文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太保请留步,奉李尚书钧旨,凡言‘奉迎’之事的奏疏,需先经吏部核校‘是否有碍圣躬安宁’,还请太保将联名书留下,待核校完毕再递入宫。”
谢渊掀帘下轿,手中联名书展开,寒风卷着纸页哗哗作响:“张文,你且翻《大吴会典?台谏篇》第三卷,上面明写‘九卿奏事,各掌其权,吏部不得干预台谏封驳之职’!
你拦阻奏疏,便是违制,若再不让开,我即刻奏请陛下,参你‘越权干政,阻挠言路’!”
张文脸色涨红,却梗着脖子道:“太保若硬闯,便是目无吏部,李尚书自会向陛下禀明缘由,到时候谁是谁非,自有圣断!”
双方僵持间,忽闻马蹄声疾响,刑部尚书马昂带着数名刑部郎中赶来,手中高举周显的密信,朱红的刑部大印在阳光下格外刺眼:“张侍郎!
周显诬告谢太保‘结连故君,意图逼宫’,已违《大吴律》,本部奉命拿人!
你若再拦阻奏疏,便是与周显同党,一并论处!”
张文闻言,脸色骤变——他虽依附李嵩,却深知“诬告大臣”
是重罪,若被牵连,轻则罢官,重则流放。
他踉跄后退半步,挥了挥手,声音颤:“让……让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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吏部官员纷纷退到两侧,谢渊冷笑一声,手持联名书大步走过金水桥。
行至乾清门,玄夜卫指挥使周显果然又率校尉拦路,玄色卫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:“谢太保,陛下有旨,凡涉及南宫的奏疏,需先经玄夜卫核验‘有无奸佞勾结’,请太保稍候片刻,待属下核验完毕再入内。”
谢渊将联名书举过头顶,声音铿锵:“周显,你给理刑院写的诬告密信,此刻已在刑部案上!
若你再敢拖延,我便奏请陛下,治你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