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烙印。
写完,他放下笔,看着文书上的批语,心中再无往日的犹豫——官官相护的风气,若今日不刹,他日便会生出更多“南迁派”
,更多为己私利害国害民的奸佞;谢渊为了社稷,敢顶着“专权”
的骂名斩奸,他这个皇帝,更该敢顶着“苛待群臣”
的非议,支持谢渊,整饬吏治。
萧桓将批好的刑部文书递给贴身太监,语气坚定:“即刻送往刑部,令马昂按批语行事;再将谢渊密信中提及的‘私议专权’的吏部、户部臣工名单,转交给御史台,令他们三日之内查复,不得延误。”
太监接过文书,见陛下神色严肃,不敢多言,躬身快步退下。
殿内只剩萧桓一人,他重新拿起谢渊的密信,指尖拂过“臣已令御史台记录在案”
几字,心中默念:谢卿,往日朕犹豫,让你独自面对官官相护的压力;今日起,朕定与你同心,你查奸佞,朕便为你撑腰;你整吏治,朕便为你站台,绝不让你再受“专权”
的非议,绝不让官官相护的污浊,再染了大吴的朝堂。
窗外的风渐渐小了,殿内的宫灯映在密信上,谢渊的字迹在灯光下仿佛有了温度,萧桓知道,这道密信,不仅是斩了五个奸佞,更是斩开了官官相护的缺口;他今日的批语,不仅是治了三个说情者,更是向朝堂宣告:大吴的江山,容不得奸佞,容不得相护,容不得任何损害社稷、辜负百姓的行为。
窗外的风更烈了,枯叶落在案上的密信上,萧桓抬手拂去,指尖触到密信末尾的小字:“臣渊奏:斩五人后,已令户部清查通州仓粮饷,令工部修补九门城墙,令玄夜卫缉捕瓦剌细作,京师防务已妥,请陛下宽心。”
这行小字,字迹比前文柔和些,显是谢渊怕他担忧,特意补充的。
萧桓看着“请陛下宽心”
四字,眼眶竟有些热——谢渊肩上扛着军政、监察两副重担,斩奸后仍不忘安抚他,而自己当初,却还曾因李嵩的谗言,怀疑过谢渊的忠诚。
他想起安定门之战后,谢渊重伤昏迷,徐靖伪造“通敌信函”
,自己竟信了半日,若非秦飞截获真信,谢渊怕是已蒙冤。
如今谢渊肃奸,又怕他忧“专权”
,特意奏明处置细节,这份忠勇与体贴,让萧桓心中愧疚更甚。
他将密信贴在胸口,仿佛能感受到谢渊书写时的坚定与忧虑,心中默念:谢卿,朕往日多有犹豫,今日方知,你所做一切,皆是为了大吴,为了百姓,朕定信你、助你,共扶社稷。
萧桓起身走到殿内的先帝神位前——那里供奉着元兴帝、永熙帝的神主牌,牌位上的金漆虽有些斑驳,却仍显庄重。
他躬身行礼,声音低沉:“列祖列宗在上,孙儿(儿臣)今日得谢渊密信,知其斩南迁派五人,悬九门,非为好杀,实乃社稷迫之。
孙儿(儿臣)往日犹豫,险些误了大事,今日定当以谢渊为助,肃奸佞、安民心、固边防,不负列祖列宗之托。”
行礼毕,萧桓抬头望着神主牌,忽然想起永熙帝临终前,拉着他的手说“谢渊乃忠良,日后若有危难,可托之以大事”
,如今想来,先帝的眼光何其准。
他转身回到案前,拿起密信,又看了一遍“悬九门”
四字,心中已无犹豫——谢渊此举,是震慑,更是警醒,让百官知“谋逆者死”
,让百姓知“朝廷护民”
,这是当前危局下,最该做的事。
萧桓召来贴身太监,令其传三道旨意:其一,“令刑部尚书马昂,核验南迁派五人罪证,记录于《大吴律例汇编》,为日后同类案件做据”
;其二,“令礼部尚书王瑾,将‘谢渊肃南迁派’之事记录于《德佑朝实录》,言‘非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