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还撑着一口气说“百姓是社稷根,臣死也要护他们”
;想起谢渊为赈济饥民,把自己的俸禄都捐了出去;可这些南迁派,却视百姓为棋子,视社稷为私产,若不斩之,民心如何凝聚?京师如何安稳?大吴如何存续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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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非好杀,实乃罪不容诛……”
萧桓喃喃自语,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他终于懂了谢渊的苦心:不是谢渊狠厉,是南迁派的罪,早已越过“从轻”
的底线;不是谢渊急躁,是京师的危局——瓦剌仍在边境虎视,城墙残破未修,粮饷仅够支撑月余,容不得半分犹豫。
若等他召集百官商议,等南迁派的同党互相包庇,等谣言再扩散,恐怕不等瓦剌来攻,京师便先因民心涣散而自乱了。
他重新看向麻纸,谢渊在每条罪状后都注了“证据存御史台,可复勘”
,显是怕他疑虑,特意留了核查的余地。
这份周全与坦荡,更让萧桓愧疚:往日他总怕谢渊“专权”
,怕他“好杀”
,却忘了谢渊每一步,都走得有证有据,都为了护大吴、护百姓。
他轻轻折起麻纸,指尖在“悬九门”
四字上顿了顿——此刻再看这四字,已无初见时的震惊,只剩对谢渊果决的敬佩,对奸佞伏法的释然。
恍惚间,萧桓想起半月前的朝堂,南迁派的领头臣工(吏部的郎中,户部的主事)出列奏请迁都,言“京师城墙残破,军器短缺,瓦剌虽退,必复来,迁南京可保宗庙”
。
当时,谢渊立刻出列反驳,手持《大吴祖制录》,声音坚定:“《祖制录》载‘天子守国门,君王死社稷’,元兴帝定京师,非为安逸,为守北境;若迁南京,边军无主,瓦剌必占大同、宣府,届时黄河以北皆失,大吴只剩半壁江山,何谈保宗庙?”
可南迁派却不甘,户部的主事竟道:“谢太保是怕迁都后失了兵权吧?”
一句话引得殿内议论纷纷,吏部尚书李嵩虽未明言,却附和“迁与守,当议民生”
,显然是偏袒南迁派。
萧桓当时犹豫了——既怕谢渊所言“失北境”
,又怕南迁派所言“百姓遭难”
,竟未立刻定夺,只令“再议”
。
如今想来,那时的犹豫,竟是给了南迁派可乘之机,让他们私通细作、截留粮饷,若非谢渊果断,后果不堪设想。
萧桓抚着密信上的字迹,心中满是愧疚:谢渊当时孤立无援,却仍坚持守京师,如今肃奸,怕是也顶着不少压力吧?
密信的后半段,谢渊写了“悬九门”
的缘由:“九门乃京师门户,百姓往来必经,悬示众,一为让百姓知奸佞已除,安心度日;二为让百官见之,知‘谋逆迁都者,虽贵必诛’。
臣知此举烈,然京师新复,民心未稳,不烈不足以震慑,不诛不足以安内。”
萧桓看着“不烈不足以震慑”
几字,起身走到殿内的《京师舆图》前,指尖点在九门的位置——安定门、德胜门是昔日抗瓦剌的主战场,崇文门、正阳门是百姓往来最多的城门,谢渊选这九门悬,是要让百姓和百官都看清:守京师,是大吴的铁志;逆此志者,虽死无赦。
他想起玄夜卫密探曾报“南迁派的亲属在南京散布‘帝将迁’的谣言,引得江南卫所兵人心浮动”
,谢渊悬九门,亦是给南京的南迁余党传信:京师不会迁,奸佞已除,再敢谋逆,同此下场。
萧桓的指尖在舆图上的南京位置顿了顿,心中渐明:谢渊此举,不仅是肃奸,更是定民心、稳军心、慑余党,一举三得,比自己当初的“再议”
,不知高明多少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