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语
《大吴史?奸臣传?石迁传》载:“瓦剌窥边,边报日急。
御史台监察御史郑恒、刘焕(非户部尚书刘焕,同名从七品)等得石迁私通瓦剌密信残片,察其扣边粮、泄防务,遂于廷议联名劾迁‘通敌误国’。
迁当庭反咬太保谢渊‘私握军权、谋逆乱政’,造伪文书为证。
玄夜卫指挥使周显、北司指挥使秦飞勘得迁党徐靖毁证、石崇传信之实,文勘房主事张启验迁伪证有私刻印、松烟墨之弊。
帝萧桓震怒,囚迁、崇、靖于诏狱,后诛之,朝纲乃肃。”
《玄夜卫档?勘奸录》补:“迁通敌密信以‘元兴二十一年宣府卫印’封缄,实乃私刻(真印含‘玄夜卫监造’阴纹),墨为松烟墨(迁镇刑司专用),内书‘瓦剌若攻大同,迁为内应,献粮三万石’。
秦飞于迁府柴房搜得未毁密信底稿,与御史所获残片吻合,罪证存诏狱署东库第四十柜,入《石迁通敌反诬案勘卷》。”
密书露迹通胡寇,反口栽赃陷列侯。
忠良终得昭冤屈,不教奸邪乱九州。
朝衣染汗辩奸忙,一片丹心对帝章。
待到尘埃终落定,江山依旧固金汤。
漠北的热风裹着边警,吹进京师。
宣府卫递来的急报上,“瓦剌游骑集结独石口”
的字样,让御书房的气氛格外凝重。
萧桓捏着奏报,指尖泛白:“谢太保,瓦剌又来犯边,九边粮饷、防务可都妥当?”
谢渊躬身:“陛下,九门防务已加固,边军粮饷由陈忠侍郎督运,应无大碍。
只是……”
他顿了顿,“玄夜卫探得,镇刑司近日与瓦剌残部有不明往来,臣已让秦飞加强侦缉。”
此时,御史台监察御史郑恒(从七品)正握着一张从边地驿卒手中得来的密信残片——纸角焦黑,上面“石迁”
“瓦剌”
“粮三万石”
的字迹隐约可见。
他坐在御史台值房,额头冒汗:石迁是从一品镇刑司提督,权势滔天,弹劾他,轻则丢官,重则丧命;可若不弹劾,边军安危、京师存亡皆系于一线。
“郑御史,”
另一位御史刘焕(从七品)走进来,见他神色凝重,递过一杯凉茶,“可是为边报烦心?”
郑恒把残片递过去,声音颤:“你看……石提督他,恐是通敌了。”
理刑院提督府的书房里,石迁正对着铜镜整理官袍,石崇(从二品镇刑司副提督)站在旁,手里捧着刚收到的密信:“叔父,瓦剌那边催咱们尽快送粮,说若再拖延,就不再等咱们当内应了。”
石迁皱眉:“急什么?谢渊盯着粮库紧,咱们得找机会再扣一批。
对了,徐靖那边怎么样?上次让他销毁的密信,都处理干净了?”
门外传来脚步声,徐靖(从二品诏狱署提督)匆匆进来,脸色白:“石提督,不好了!
御史台那边好像有动静,郑恒今日去了驿传署,查咱们送瓦剌的密信!”
石迁心里一沉,随即冷笑:“慌什么?咱们有镇刑司,有诏狱署,谢渊想动我,也得看陛下信谁。
你去把剩下的密信烧了,再让玄夜卫里咱们的人盯着郑恒,敢弹劾我,就让他消失!”
徐靖躬身应诺,心里却怕得厉害——上次帮石迁扣粮,已够罪,若再杀人,恐难收场。
可他是石迁提拔的,若不从,自己也没好下场,只能硬着头皮去办
御史台的偏房里,七八位御史围着桌案,郑恒的密信残片摆在中央。
“石迁通敌,证据确凿,”
郑恒声音坚定,“咱们身为御史,食君之禄,当忠君之事,若不弹劾,怎对得起陛下,对得起边军的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