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迁满意的“密约”
:
“德佑十五年二月,兵部尚书谢渊,致瓦剌左贤王:今京师兵弱,民心渐散,若贤王率部南下,渊愿为内应,许岁贡金帛三万、彩缎千匹;破城后,立贤王为漠南王,辖漠南五部;渊掌大吴朝政,罢玄夜卫,释李谟旧党。
恐口说无凭,立此为据,钤印为信。
谢渊顿。”
石迁拿着“密约”
,反复看了几遍,嘴角勾出冷笑:“好!
现在就刻印章!”
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寿山石——这是他从张成宅中搜的,早就磨成了印章的形状,又拿出一把小刀,对照着京营旧吏手里的“兵部堂印”
拓片,一点点刻起来。
刻到“兵”
字时,小刀划了手,血滴在印章上,石迁却浑然不觉,反而笑得更狠:“谢渊,你的死期到了!”
二月廿七的清晨,理刑院评事孙宁坐在值房里,手里捏着石迁送来的“密约”
,手心全是汗。
他是李谟的旧僚,李谟伏诛后,他靠贿赂玄夜卫卒才没被清算,此刻石迁找到他,说“只要把密约递到陛下案前,扳倒谢渊,李大人的旧部就能掌权,你也能升为理刑院侍郎”
。
“孙评事,”
石迁的声音从值房的屏风后传来,“你若不递,我就把你当年贪墨理刑院经费、给李大人送银器的事,告诉玄夜卫!”
孙宁浑身一颤——那件事是他的软肋,若被玄夜卫知道,必死无疑。
他深吸一口气,把“密约”
放进理刑院的奏疏袋里,盖上“理刑院勘”
的印:“我我递,可你得保证,事后不连累我。”
石迁从屏风后走出来,拍了拍孙宁的肩:“放心,等我掌权,定会保你富贵!”
说完,转身从后窗溜走——他怕玄夜卫认出他,不敢在理刑院多待。
孙宁拿着奏疏袋,走到内阁衙署,心里反复挣扎:递,是欺君;不递,是死。
最终,他还是把奏疏袋交给了内阁的奏疏官:“此乃‘谢渊通敌密约’,需即刻递御书房。”
萧桓在御书房看谢渊递的《九边防务增补策》,上面写着“大同卫需增火炮二十门,宣府卫需补兵三千”
,字迹刚劲,处处透着对防务的用心。
突然,近侍太监王福躬身进来,声音带着慌:“陛下,理刑院递来急奏,说是‘谢尚书与瓦剌密约’,孙宁评事说‘事关重大,需即刻呈陛下’。”
萧桓心里一沉,接过奏疏袋,掏出里面的“密约”
。
展开一看,“谢渊”
二字映入眼帘,再往下读,“许岁贡金帛”
“立也先为漠南王”
“谢渊掌朝政”
的字句,像惊雷一样炸在他心里。
他手指颤抖着捏着“密约”
,目光落在文末的“兵部堂印”
上——印鉴的字体,似乎和谢渊奏疏上的有些不一样,可“密约”
的内容,又让他不得不疑。
“陛下,”
王福见萧桓脸色白,小声问,“要不要传谢尚书来对质?”
萧桓摇头,声音沉得像冰:“先别声张传周显、秦飞即刻来御书房,朕要他们彻查!”
他想起前几日秦飞查谢渊时,回报的“岳峰祠盟誓”
;想起谢渊与兵卒同食粥饼、手上冻疮流血的模样,心里像被两股力量拉扯:一边是“密约”
的“铁证”
,一边是谢渊的忠行。
周显和秦飞赶到御书房时,萧桓正把“密约”
放在灯下,反复查看。
“陛下,”
周显躬身,“臣等奉召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