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,阳光正好,风里带着麦香,也带着这江山的暖意。
他知道,自己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——守忠良之心,护家国之安。
而这丹心,终会像案上的奏折、校场的鼓声、百姓的笑脸一样,刻在这汗青里,刻在这万里河山里,永不褪色。
德佑十五年二月廿二的深夜,京师城郊王氏宅的柴房里,一盏油灯忽明忽暗。
石迁缩在墙角,手里攥着半块干硬的麦饼,目光却像淬了毒的刀,盯着桌上铺开的纸——那是他从镇刑司旧吏张成(已伏诛)宅中搜出的桑皮纸,边缘“镇刑司万历库”
的暗记,在灯下隐约可见。
他想起三个月前,李谟伏诛时,谢渊站在刑场监斩,目光冷得像冰;想起自己从镇刑司逃出来时,一路被玄夜卫追杀,若不是王氏(太后近侍之兄)收留,早已成了阶下囚。
“谢渊若不是你,李大人不会死,我也不会像丧家之犬!”
石迁咬着牙,把麦饼狠狠摔在地上,碎屑溅了一地。
他从怀里掏出一卷纸,是去年谢渊递的《京师防御策》,上面有谢渊的笔迹——这是他从京营旧吏手里买来的,目的就是仿造谢渊的字,伪造“密约”
。
“只要这密约递到陛下案前,谢渊就算有百张嘴,也说不清!”
石迁冷笑,手指在“谢渊”
二字上反复摩挲,像在丈量着复仇的距离。
王氏端着一碗冷粥进来,声音带着慌:“石大哥,玄夜卫最近查得紧,你还是快走吧万一被他们现,我哥和我都要遭殃!”
石迁抬头,眼里满是狠戾:“走?我还没让谢渊死,怎么能走!
你放心,等我扳倒了谢渊,让李大人的旧部掌权,定会保你们兄妹富贵!”
王氏看着他的眼神,心里怵,却不敢再多说——三个月前,石迁杀了举报他的邻居,她怕自己也落得同样下场。
次日清晨,石迁换上一身青色布袍,假装是“理刑院小吏”
,溜出王氏宅,直奔城南的破庙——那里藏着李谟的旧党,擅长仿字的书吏刘平。
刘平见石迁进来,慌忙起身:“石大哥,你怎么来了?玄夜卫的人昨天还来查过!”
石迁坐在破庙里的草堆上,从怀里掏出《京师防御策》和桑皮纸,扔在刘平面前:“我要你仿谢渊的字,写一份‘密约’,就说谢渊跟瓦剌左贤王约定,许岁贡金帛,破城后让也先当漠南王,谢渊掌朝政。”
刘平拿起《京师防御策》,手指颤抖着划过谢渊的笔迹:“这这是欺君之罪,要诛九族的!”
石迁突然拔出腰间的刀,架在刘平脖子上:“你以为你现在就能活命?李大人死了,咱们都是玄夜卫的通缉犯!
若不扳倒谢渊,咱们迟早都是死!”
刘平看着刀光,眼泪流了下来:“我我仿,可谢渊的字有特点,‘渊’字末笔收锋圆润,我怕仿不像”
“没关系,”
石迁从怀里掏出一小袋掺了沙的松烟墨,“用这个墨,墨里掺了沙,能仿旧迹;写完后,我再私刻个‘兵部堂印’盖上,陛下一看有印,定会信!”
刘平接过墨,心里像压了块石头——他以前在理刑院当书吏,见过谢渊的奏疏,知道谢渊用的是桐烟墨,且笔迹刚劲中带温润,可此刻,他只能点头:“我我尽量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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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三日,石迁都躲在破庙里,盯着刘平仿字。
刘平写废了十几张桑皮纸,每次“渊”
字的收锋都不像,石迁就用刀背打他的手:“没用的东西!
再仿不像,我现在就杀了你!”
刘平忍着疼,把《京师防御策》铺在面前,一笔一划地描,直到第五日清晨,终于写出一份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