缩不前者,朕必亲斩以徇愿天鉴朕心,助我大吴!
"
读到"
岳峰"
二字,坛下突然有啜泣声。
是来自大同的残兵,周显带着他们跪在最前排,每人怀里都揣着块烧焦的家书残片。
萧桓看见周显袖口的箭伤,那是从密道突围时留下的,忽然将玉版按在额上:"
岳将军,朕来迟了!
"
易铠甲时出了岔子。
当王瑾解下龙袍,露出里面的素色内衣,众臣才见衣上绣着细小的"
岳"
字——是萧桓连夜命绣工刺的,共三十七处,合岳峰年岁。
穿甲的内侍手一抖,护心镜坠地,裂出蛛网纹,恰如大同城墙的裂痕。
"
碎得好。
"
萧桓拾起镜片,"
旧镜照不出新过,就用这裂镜,照朕如何赎罪。
"
赵承祖突然上前,将一枚玄夜卫的铜符塞进他甲胄夹层:"
陛下,这是九边总兵合符的信物,谢渊在大同已得左符,见此符如见陛下。
"
巳时,誓师坛下。
萧桓按剑而立,望着黑压压的士兵——京营三万,加上九边赶来的先锋,共五万众。
其中有蓟州镇的骑兵,马鞍上还挂着从李谟党羽处缴获的账簿;有宣府的步兵,甲胄上沾着大同的尘土。
"
你们中,"
萧桓的声音滚过队列,"
有谁见过岳峰?"
前排齐刷刷站出二十余人,都是曾随岳峰守边的老兵。
萧桓深揖:"
朕替岳将军,谢你们活下来。
"
老兵们突然哭吼:"
愿随陛下杀贼!
"
声浪撞得坛上的旗幡剧烈摇晃。
忽有快马从西直门方向奔来,骑士滚鞍落马,举着谢渊的塘报:"
大同外城已复!
谢大人斩降敌缇骑郑屠,正围内城!
"
坛下爆出欢呼,萧桓展开塘报,见末尾有"
盼陛下亲至,告慰忠魂"
九字,笔锋如刀,想是写时太用力划破了纸。
"
听见了吗?"
他挥塘报指向前方,"
谢渊在等我们,岳峰的英灵在等我们!
"
沈炼突然示警,十数支冷箭从人群后射出,却被玄夜卫早备的盾阵挡住——是李德全余党混在后勤兵里,此刻已被按倒,嘴里还骂"
阉党误国"
,倒像是替自己辩白。
午时出兵,德胜门瓮城的墙砖上,萧桓用剑刻下"
还我大同"
四字。
刻到"
同"
字时,剑刃崩出缺口,他却不肯换:"
留着这豁口,等斩了最后一个奸党再磨。
"
王瑾捧着御马的缰绳,见马鬃上系着周显献的焦纸残片,正是"
忠"
字那部分。
"
陛下,"
赵承祖低声道,"
魏国公徐显祖闭门不出,要不要"
萧桓翻身上马,马蹄踏过城门的刻痕:"
不必,让他看着——看我们如何用他不肯带的兵,复他不敢守的土。
"
大军出城时,风吹得旗幡直指北方。
萧桓回望京师,见天坛的金顶在阳光下闪烁,忽然想起元兴帝北征时,曾在坛上留"
王者守边,不避风霜"
的碑刻。
他抬手抚过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