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了。
"
"
去,告诉镇刑司掌印太监,"
李嵩突然停步,眼底闪过狠厉,"
就说番役谋逆,已就地正法,把刘三的家眷全杀了,一个活口不留。
"
窗外的蝉鸣突然噤声,像被这话语掐住了喉咙。
六月初九,萧桓在紫宸殿见了岳峰派来的亲兵,那人捧着个锦盒,里面是烧焦的"
密杀令"
和张狗儿的供词。
"
岳将军说,"
亲兵叩,声音洪亮,"
镇刑司若再掌生杀,边将人人自危,恐无人敢守疆土。
"
萧桓的指尖抚过令纸上的印鉴,想起元兴帝曾说"
镇刑司如双刃剑,可防奸佞,亦可成奸佞"
。
李德全在旁轻咳:"
李辅称病,说镇刑司番役妄动,与他无关。
"
"
无关?"
萧桓突然将令纸拍在案上,案头的《元兴帝实录》震得翻开,正好是"
罢镇刑司干预军务"
那页,"
传旨,玄夜卫接管北厂狱,提张狗儿妻儿至京,交三法司问话。
"
他望着殿外的日头,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,"
朕倒要看看,这密杀令,到底是谁的意思。
"
谢渊在刑部刑房审王敬时,案上并排放着三样东西:"
密杀令"
、李嵩上月的《边军调度疏》、王敬给刘三的私信。
烛火在纸面投下晃动的阴影,谢渊的指尖划过"
密杀令"
上那个弯钩——与李嵩奏疏里"
卫"
字的收笔、王敬私信中"
杀"
字的折角,如出一辙。
"
王幕僚,"
谢渊的声音比刑房的铁链还冷,"
你师从李辅二十年,他的笔迹,你该比谁都熟。
"
王敬猛地抬头,额角的汗滴在供词上,晕开"
不知情"
三个字:"
谢大人笔迹相似者多矣,怎能仅凭一笔弯钩定罪?"
谢渊突然将私信拍在他面前,信末"
事成后送你子入国子监"
的承诺墨迹未干:"
你儿子今年七岁,在顺天府学读书,昨日玄夜卫去接他时,李府的人正想把他转移到城外别院——这也是不知情?"
王敬的肩膀垮了,像被抽去了筋骨。
窗外传来镇刑司缇骑的马蹄声,他突然拽住谢渊的衣袖,声音压得像蚊蚋:"
谢大人!
刘三的真实身份是是李嵩的远房表侄,当年魏王案后隐姓埋名入北厂,他手里有李嵩与襄王萧漓的往来密信!
"
岳峰在宣府卫粮仓的夹层里找到了个积灰的木箱,里面是元兴年间的军器账册。
最底下压着本油布裹着的册子,封面写"
镇刑司北厂借调记录"
,字迹是当年守仓老兵的——他认得,那老兵去年冻死在大同卫的城楼上。
册子上记着"
德佑十三年冬,借调火药三千斤,领用人王敬"
,旁边画着个极小的"
漓"
字。
岳峰的指尖在"
漓"
字上摩挲,想起襄王萧漓去年曾以"
巡查边防"
为名去过宣府,当时李嵩的亲信正好在北厂"
核查军械"
。
赵二郎突然闯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