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楼,节制城防兵马三千。
"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谢渊和李嵩,"
粮草调度权交副总兵刘策,但需岳峰副署方可生效。
"
李嵩的脸色微变:"
陛下,这"
"
李辅觉得不妥?"
萧桓的声音陡然转厉,"
还是你觉得,宣府卫离了岳峰,能守住?"
他将自劾疏扔进火盆,火苗舔着纸页,"
镇刑司在大同卫的缇骑,撤回一半——别逼反了边军,让北元看笑话。
"
圣旨传到宣府卫时,岳峰正在西城楼修补箭孔。
周平捧着圣旨,声音带着哭腔:"
将军,陛下陛下让您以指挥佥事衔守城楼,还留了三千兵。
"
岳峰放下手里的灰浆桶,砖屑从指尖簌簌掉落。
指挥佥事比总兵低了五级,可"
节制城防兵马"
六个字,是萧桓留的余地。
他望着城下的屯田,王石头的旧部正在播种,新麦的嫩芽刚探出头,像极了当年雁门关突围时,在石缝里看见的草。
"
把总兵印交出去。
"
岳峰解开腰间的玉带,上面的"
忠勇"
二字已被摩挲得亮,"
告诉刘副总兵,粮道要盯着,尤其是镇刑司押送的——他们敢掺沙子,就扣下来晒三天,让宣府卫的弟兄都看看。
"
周平突然跪下,额头抵着城砖:"
将军,弟兄们都愿跟您守城楼,哪怕哪怕当小兵。
"
岳峰扶起他,掌心的老茧擦过对方的手背:"
傻小子,兵和将,不都为守这道城吗?"
他指向远处的烽火台,"
看,北元的探子又在山头上晃了——咱们的仗,还没打完呢。
"
李嵩在府中收到萧桓的口谕,将茶杯重重掼在案上。
茶水溅在《镇刑司行事录》上,晕开"
阳曲卫处决名单"
几个字。
"
岳峰还在宣府,刘策又受他节制"
他冷笑一声,指节在"
王庆"
的名字上敲了敲,"
大同卫那边,该加点料了。
"
李谟从阴影里走出,手里捧着个锦盒:"
辅,这是从江南织造局弄来的北元样式甲片,缝在宣府卫的旧衣上,就说是搜出的通敌证物。
"
他声音黏腻,"
谢渊最近总往玄夜卫跑,要不要?"
"
不必。
"
李嵩打断他,目光落在窗外的雨帘,"
谢渊是于谦的门生,硬扳会惹麻烦。
"
他从匣中取出密令,朱笔写着"
查大同卫去年秋粮账目"
,"
王庆的屯田账上,总有不干净的地方——抓不到岳峰,抓他个私吞军粮,一样能让岳峰脱不了干系。
"
谢渊在玄夜卫地牢见到王石头的儿子时,孩子正抱着块麦饼抖。
那饼是阳曲卫新麦做的,上面还留着小小的牙印。
"
你爹让我给你带句话。
"
谢渊蹲下来,声音放轻,"
他说城楼的风大,让岳将军多穿件衣裳。
"
孩子突然哭了,泪水打在麦饼上:"
爹说说镇刑司的人用烙铁烫他的手,逼他写岳将军让我反。
"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