验印不验文之制遂废。
蔚州卫都指挥石彪尝语人:昔者凭印信可行万里,今需带百人护一令,边军之耗,半耗于自防也。
桑干河冰融时,有渔者获一木匣,内盛岳峰原令真迹,匣上题天道昭昭四字,不知何人所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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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尾
调令被改,非仅一纸文书之变,实乃权臣操弄国柄之显兆。
李谟借镇刑司之势,私易军调,视边镇存亡如草芥;刘成甘为鹰犬,刮改印信,明知大同危在旦夕而不顾;李嵩居中包庇,以死士灭口,将朝廷法度玩弄于股掌——三人者,上下相蒙,内外相济,终致军命失期,边民涂炭。
岳峰之忠,在于临危令而不避嫌;秦昂之勇,在于辨伪存真而敢抗命;谢渊之直,在于追根究底而不畏权。
然萧桓之优柔,使元凶漏网,奸佞得势,终让"
紫花印"
之威,不敌镇刑司之刀——此非边将之过,实乃中枢之弊也。
史官曰:"
军之大事,命在于信。
调令者,三军之信也。
信可改,则令可违;令可违,则军可溃。
德佑之冬,居庸关一缓字,缓的不仅是援军的马蹄,更是天下人对朝廷的信任。
后也先再犯,边将皆疑调令有诈,迟疑不敢动,盖源于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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