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朝中盘根错节,寻常查案只会被他们层层阻挠,唯有陛下亲征,方能绕过关节,彻查到底,还边关将士一个清明!”
“第三利,慑宵小。”
谢渊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凛然正气,“李穆敢倒卖军粮,王林敢私通北元,皆因他们见惯了‘官官相护’——张谦扣压军情、李昌虚报损耗,至今仍在朝堂上高谈阔论,便是仗着无人敢动!”
他猛地转向列班的官员,目光如刀刮过张谦、李昌:“臣已查实,户部侍郎张谦上月从李穆处分得赃银五千两,藏在京郊庄园地窖;兵部主事李昌为掩盖军粮亏空,伪造‘战马病死’名册,实则将粮草卖给了北元游骑!
这些人见陛下未动真格,便以为国法可欺!”
张谦、李昌“噗通”
跪倒在地,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,浸湿了朝服前襟,连呼“冤枉”
的声音都在颤。
殿内的空气像被冻住一般,连烛火都忘了跳动。
萧桓缓缓翻看手中的账册,墨迹里的每一笔银钱都对应着边关的一桩桩惨事。
他抬眼时,目光先落在瘫软如泥的王林身上,再扫过瑟瑟抖的张谦、李昌,最后定格在挺立如松的谢渊身上——那双眼眸里没有丝毫怯懦,只有对江山社稷的赤诚。
“王林,你还有何话可说?”
萧桓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破冰裂石的寒意,每个字都砸在金砖上。
王林趴在地上,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,语无伦次地哭喊:“陛下……老奴冤枉……是谢渊陷害……老奴对陛下忠心耿耿啊……”
“忠心耿耿到私通北元、倒卖军粮?”
萧桓猛地将账册摔在他面前,纸张散落一地,露出里面北元使者的供词,“王贵血书里的‘军粮被截’,周显招供的‘王林主谋’,还有这封割地谢恩的密信……桩桩件件都指着你,你还敢称‘忠心’?”
他厉声喝道,“朕看你是狼心狗肺,早就忘了‘君臣’二字!”
“来人!”
萧桓的声音陡然拔高,“将王林拿下,打入诏狱!
由三法司会同玄夜卫彻查,凡涉案人员,无论官爵高低,一律严查到底,不得有误!”
玄夜卫应声上前,铁甲碰撞声在殿内格外刺耳。
王林被拖走时还在挣扎哭喊,“陛下饶命”
的哀嚎渐渐消失在殿外,只留下地上一滩水渍。
萧桓转向谢渊,眼中的寒意散去,添了几分赞许:“谢御史所言‘亲征三利’,句句切中要害,字字关乎国本。”
他站起身,龙袍在烛火下舒展,带着帝王的威仪,“朕决定,三日后亲征北疆!
命谢渊为‘赞画军务’,随驾同行,持尚方宝剑,凡贪腐失责者,可先斩后奏!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百官:“定国公徐昌留守京师,辅佐太子监国,总领京畿防务;兵部尚书岳峰即刻调拨粮草十万石、弓弩五千副,三日内务必运抵居庸关,延误者以通敌论处!”
最后,萧桓的声音传遍大殿,震得梁柱都在微微颤:“朕要让北疆的将士知道,朕与他们同守江山;要让天下的奸佞知道,国法面前无人能逃;要让北元知道,大吴的土地,一寸都容不得你们觊觎!”
谢渊躬身领命,青袍的褶皱里藏着彻夜未眠的疲惫,却更藏着沉甸甸的决心。
他望着萧桓坚毅的背影,心中百感交集——这场朝堂博弈虽胜了一局,但他清楚,北疆的风雪里,还有更多的阴谋与考验在等着他们。
殿外的朝阳正透过窗棂照进来,将君臣二人的身影叠在一起,像一道即将穿透阴霾的光。
片尾
王林被打入诏狱后,其党羽张谦、李昌等人纷纷被牵连,朝堂为之一清。
谢渊日夜筹备亲征事宜,核查粮草、军械,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