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3章 莫叹忠言多逆耳江山稳固在宸猷(1 / 5)

《大吴会典?亲征利弊》载:“亲征之举,利在‘天子临边,士气倍增’,弊在‘中枢远离,易生内变’。

故需‘权衡得失,审慎而行’:若边将得力、粮草充足,则‘不亲征亦可安’;若将骄兵惰、吏治腐败,则‘亲征可振纲纪’。

亲征所至,需‘阅军实、查吏治、抚军民’,凡贪腐、失机者,可‘就地处置’,不必循常例,此为‘亲征专权’,用以震慑宵小。”

边声隐隐动宸旒,上策陈辞为国谋。

三利昭昭明大义,一奸默默伏阴谋。

军前自有龙旗振,案后终无罪迹留。

莫叹忠言多逆耳,江山稳固在宸猷。

德佑二十九年十一月十五,都察院的衙署里,烛火已燃到了第三根,烛花簌簌落在案上的奏疏上,像极了北疆飘落的雪粒。

谢渊伏在紫檀木案前,右手握着狼毫笔,左手按着铺开的宣纸,一遍遍摩挲着“亲征三利”

四个字。

纸上的墨迹干了又湿,那四个字被反复勾勒,笔画越遒劲,仿佛要将满腔的焦灼与决心都刻进纸里。

砚池里的墨汁添了三次,边缘凝着薄冰,是彻夜未停的寒风从窗缝钻进来冻成的,带着刺骨的凉意。

窗外的北风卷着雪籽,“噼啪”

拍打在雕花木窗上,声响急促如战鼓。

这声音让谢渊总想起玄夜卫密报里写的——大同卫的将士们在雪夜里守城,冻裂的手指扣不住弓弦,只能用牙齿咬着箭羽装填,那呜咽的风声里,该藏着多少未说出口的期盼?他抬手揉了揉酸的眉心,指尖触到额角的凉意,才惊觉自己已对着奏疏坐了整整一夜。

“大人,夜深了,喝口热茶暖暖身子。”

沈炼推门而入时,身上还带着室外的霜气,他轻手轻脚地将一盏热茶放在案边,又将一叠用红绸裹着的账册小心放在奏疏旁。

绸布上沾着细碎的雪沫,是他冒雪从玄夜卫密档库取来的,还带着库银的寒气。

“玄夜卫刚审完恒通号的账房,这是最新的证据。”

沈炼的声音压得很低,怕惊扰了这份凝重,“王林不止包庇李穆,他自己就是倒卖军粮的主谋之一。

您看这册钱庄流水——”

他翻开最上面的账册,指尖点在一行墨迹上,“每月初三,都有一笔银钱从‘黑风口粮道’的商号汇入恒通号,收款人写的是‘王记’,正是王林的私产。”

谢渊接过账册,粗糙的纸页边缘被无数人翻过,带着陈旧的磨损。

他指尖划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:“五千两、八千两、一万两……”

每一笔都对应着密报里“北元骑兵截获的军粮数量”

,心口像是被巨石压住,闷得疼。

“这些银钱,最后都流去了哪里?”

沈炼又递过一份地契副本,纸张泛着油纸的光泽,显然是刚从江南加急送来的:“通过恒通号钱庄分七次转到了苏州府,买了三万亩良田,田契上的名字是王林的远房侄子王顺,但玄夜卫查到,王顺三年前就死了,这田产实际由王林的管家掌管,每年的租子都直接送进镇刑司后院的暗库。”

谢渊将地契拍在案上,纸张出沉闷的声响,与窗外的风雪声交织在一起。

他看着账册上“北元商号”

的落款,又想起大同卫伤卒带回来的旧棉衣,想起李诚临死前喊的“军粮”

,一股压抑的怒火从心底烧起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。

“好,好得很!”

他的声音低沉,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拿着将士的救命钱买良田,用弟兄们的血肉换富贵,王林这颗毒瘤,早就该剜掉了!”

他将账册与奏疏仔细叠在一起,用红绳捆好,又取来印泥,在奏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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