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“现在不一样了。”
老王望着来来往往的百姓,有人捧着诉状排队,有人送来自家种的蔬菜,脸上都带着真切的敬意,“上个月陕西来的老汉,为了给您送一袋新米,走了一个月山路,说您当年帮他们追回了赈灾粮,这米一定要让您尝尝。”
谢渊闻言笑了,那袋米他没留,让厨房熬成了粥,分给了衙署的小吏和门口的乞丐。
江南百姓送“清风石”
的事,谢渊也是后来才知道的。
那石头是江南二十多个县的百姓凑钱采的青石,由十个壮汉轮流抬着,走水路、过山路,历时三个月才到京师。
石上“谢青天”
三个字,是几个读过书的老农商量着刻的,没有落款,只因为“这是咱百姓共同的心意”
。
“谢大人,陛下驾到!”
门外的通报声打断了回忆。
谢渊忙迎出去,见萧桓穿着明黄色常服,正站在“清风石”
前,伸手拂去石上的薄雪。
“这石头倒有灵性,立在这儿,连风都清爽了几分。”
萧桓笑着回头,目光落在谢渊冻得红的手上,“五年了,你把都察院从泥潭里拉出来,让清风又吹进了官衙,朕该赏你。”
谢渊躬身道:“陛下,这不是臣一人的功劳。”
他指着石缝里的青草,那青草在寒风中挺着细弱的茎秆,叶片上还沾着雪粒,却透着勃勃生机,“您看这草,没人浇水施肥,可只要天不旱、石不压,它自然能从石缝里钻出来。
清廉也是这样,朝廷立了国法这‘阳光’,官员守着规矩不‘挡路’,公道自然能在百姓心里扎根。
臣不过是时常擦擦这石头上的灰,不让清风被尘泥盖住罢了。”
萧桓望着那几株青草,又看看谢渊眼中的真诚,突然明白了。
这五年,谢渊面对的何止是刘忠、魏庸这样的明枪,还有无数匿名的威胁信、同僚的冷嘲热讽,甚至有一次马车的车轴被人动了手脚,在回京的路上险些坠崖。
可他从未退缩,始终守着“国法大于私情”
的底线,把百姓的冤屈当成自己的牵挂。
“传朕旨意。”
萧桓对身后的太监道,“赐都察院‘护法忠勤’金匾一块,悬挂于大堂之上,让所有来此的官员都看看,什么是为官的本分。”
谢渊忙道:“陛下,这匾……”
萧桓摆摆手:“这匾不是给你一个人的,是给所有守规矩、护公道的官的。
但这清风,是你先吹起来的。”
三日后,金匾挂上了都察院大堂。
谢渊召集了所有同僚,站在金匾下朗声道:“这‘护法忠勤’四个字,属于每一位熬夜批卷的同僚,属于每一位踏雪巡按的御史,属于每一位坚守规矩的吏员。
我谢渊不过是替大家擦擦这匾上的灰,真正让它光的,是咱们心里的公道,是百姓眼里的期盼。”
堂下的御史们纷纷点头,老御史周大人眼眶泛红,他想起自己当年被打压时,是谢渊把他扶起来,说“都察院的御史,就该有骨头”
。
萧桓站在大堂外,听着里面的话语,望着“清风石”
旁忙碌的身影,突然觉得这都察院的风,是真的清了。
这清风里,有谢渊的坚守,有同僚的觉醒,更有国法照进人心的温暖。
所谓“谢青天”
,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名号,而是百姓对公道的信仰,是大吴王朝最坚实的根基。
同僚们都以为谢渊会把金匾挂在自己的书房,他却让人将金匾挂在了都察院大堂的正中央,正对着大门,每个走进大堂的人都能看到。
挂牌那天,谢渊召集了都察院的所有官员,站在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