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o章 莫言孤影难撑世总有丹心照九霄(2 / 4)

死囚的案子,不到半年就被安了个‘办事不力’的罪名,贬去了云南烟瘴之地。”

老御史叹了口气,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无奈,“大人,水太深,咱们睁只眼闭只眼,混个平安就好。”

谢渊望着正堂里那些散漫的同僚,又看了看案头堆积的卷宗——那些卷宗里藏着多少百姓的冤屈?他握紧了拳,指节泛白:“周御史,都察院是天子耳目,要是连咱们都闭着眼,百姓的冤屈往哪儿诉?”

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
那时的镇刑司正是气焰嚣张之时,仗着是皇帝亲设的特务机构,直接对皇帝负责,连都察院都不放在眼里。

他们豢养爪牙,勾结朝臣,江南盐商张万成被诬陷“私通倭寇”

的案子,就是镇刑司千户刘忠一手操办的,目的是侵吞张家的盐引。

谢渊上任第三天,就从积案中翻出了这个案子,卷宗里的“供词”

墨迹崭新,与“入狱时间”

明显不符,证人名单上的名字,有一半早已过世。

“谢大人倒是有胆量。”

刘忠派来的人将一箱金银摆在谢渊案头,箱子打开时,金元宝在烛火下闪着刺眼的光,“这案子牵连甚广,连户部张侍郎都点了头,大人何必自讨苦吃?”

谢渊瞥了一眼那箱金银,又看了看卷宗里张万成妻儿的鸣冤状,纸上的字迹早已被泪水洇得模糊。

他合上箱子,冷冷道:“回去告诉刘千户,本宪的案头只放卷宗,不放脏钱。

他办的龌龊事,本宪管定了。”

当晚,谢渊带着玄夜卫校尉直闯诏狱,提审张万成。

诏狱阴森潮湿,张万成戴着沉重的镣铐,见到谢渊时,枯槁的脸上突然有了光:“谢大人,草民是冤枉的!”

他断断续续说出实情——刘忠逼他交出盐引,他不从,便被诬陷通倭。

谢渊连夜核对卷宗,现所谓的“通倭书信”

笔迹与张万成平日书信截然不同,证人也都是镇刑司的爪牙。

顺着线索往下查,竟查到了户部侍郎张谦——张谦是魏庸的门生,每年都从刘忠那里分润盐引之利。

消息传到魏庸耳中,这位三朝元老在朝堂上拍了案:“谢渊刚愎自用,竟敢插手镇刑司要务,分明是藐视皇权!”

他身后的门生纷纷附和,朝堂上一时火药味十足。

谢渊却捧着卷宗,从容上前,将张谦与刘忠往来的书信、分赃的账目、假证人的供词一一呈上:“陛下,张侍郎与刘千户勾结,诬陷良民,侵吞盐引,证据确凿,若不严惩,国法何在?民心何安?”

他连续三日在朝堂据理力争,连萧桓都被他的执着打动,最终下旨:张谦革职下狱,刘忠处斩,张万成平反昭雪。

“那时候啊,衙门前的青石板都长青苔了,连卖茶水的小贩都不愿来。”

谢渊笑着对老王说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“清风石”

的边缘,“你还记得吗?头一年冬天,我让御史们下乡查灾,有位御史收了地方官的绸缎,回来还跟人炫耀,被我当场摘了乌纱帽,那时多少人背后骂我不近人情。”

老王点点头,那段日子他记得清楚。

谢渊不仅严查同僚,更改革了都察院的规矩:规定所有案卷必须“一月一结,三月一清”

,逾期未结的,御史要亲自到都察院说明缘由;御史巡按必须“轻车简从,自带干粮”

,地方官不得设宴招待,回来后要提交“巡按实录”

,详细记录灾民的衣食、田亩的收成,甚至要附上百姓的签名画押。

起初不少御史抵触,说他“小题大做”

,可渐渐地,看到查回来的冤屈得以昭雪,看到百姓送来的感谢信堆满了衙署,大家的态度也变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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