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岗,饭食亲自查验,绝不能让他意外死了;再去查冯安近半月的行踪,谁进过他的府邸,谁送过帖子,特别是那些宗室旧部,一个都别漏。
"
又对林缚道:"
把大同卫的《盐引清查册》誊抄三份,重点标王林党羽的商号——他们在京城的分号这几日必定心慌,定会销毁账册,你带人盯着,见机行事。
"
烛火将谢渊的影子投在墙上,与案头的《九边马政考》重叠,像一尊沉默的铁盾。
他知道,此刻的隐忍不是退让,是在等最佳的出剑时机。
镇刑司的密室里,烛火忽明忽暗,映着冯安与吴康交叠的影子。
冯安捏着那封泽州桑皮纸密信,指尖反复摩挲着"
渊"
字的弯钩,嘴角泛出得意的笑:"
孙吉这步棋走得稳,笔迹仿得七八分像,连桑皮纸都用对了。
"
吴康往香炉里添了块龙涎香,烟雾缭绕中,他从袖中摸出半块桑皮纸,与密信的边缘一对,严丝合缝:"
代王殿下说了,只要镇刑司查获此信,再由冯大人您上奏弹劾,谢渊纵有百口也难辩。
"
他压低声音,"
等坐实了他通敌,就能逼着陛下重查三法司,到时候王林大人的旧部就能翻案,您的先斩后奏之权也能恢复。
"
两人没察觉,密室地砖下埋着的玄夜卫听瓮正嗡嗡作响,将每一个字都传向不远处的风宪台。
听瓮传来的声响带着地底的闷嗡,冯安的贪婪、吴康的阴狠,都清晰地落在谢渊耳中。
林缚攥着拳头骂道:"
这帮人不仅要陷大人于死地,还要恢复王林时期的特务特权,简直是要把大吴拖回奸佞当道的日子!
"
谢渊却盯着案上的《大吴刑律》,指尖在"
谋逆"
二字上停顿:"
他们越急着复辟旧恶,露出的破绽就越多——这听瓮录下的供词,将来就是扳倒他们的铁证。
"
晨雾未散时,都察院御史柳清已踩着露水来到谢渊府前,官袍下摆沾着草屑,怀里紧紧揣着一卷册子。
见到谢渊,他立刻展开册子:"
大人请看,这是近三日京中官员的风闻录,有二十三位老臣托我递话,说您拒礼之事做得对!
"
册子上的名字用朱笔圈着,旁边注着"
元兴二十年进士永熙朝御史历任三法司"
,都是与王林党羽毫无瓜葛的正臣。
柳清的目光亮得惊人:"
这些老臣当年都受过送礼陋习的苦,有的被同僚排挤,有的被勋贵打压,您的清风两袖,让他们看到了肃清吏治的指望!
"
谢渊指尖抚过那些熟悉的名字,忽然心头一热——他原以为自己是孤身作战,却不知这"
拒礼"
的坚守早已在暗中凝聚起力量。
他从袖中取出密信副本,递给柳清:"
他们急着用这东西害我,不是怕我清廉,是怕我查盐引旧案,怕我动他们的根基。
"
柳清展开密信,手指猛地捏紧,纸页被攥出褶皱:"
好个歹毒的伎俩!
竟想重蹈王林覆辙,用伪证构陷忠良!
"
他猛地起身,官袍带起一阵风,烛火被吹得剧烈摇晃,"
大人放心,都察院已备好了反证——从泽州桑皮纸的来源,到孙吉的供词,再到冯安与代王的往来,都查得清清楚楚!
"
他望着谢渊,目光恳切而坚定:"
若镇刑司敢上奏构陷,我等二十三位老臣便联名保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