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查,才故意装清廉!
"
同桌的几个官员假意劝架,实则让流言传得更远。
玄夜卫密探将此事报给谢渊时,林缚气得抖:"
这些人颠倒黑白!
大人在大同清查的盐引赃银都充了军饷,有账可查!
"
谢渊却翻着《九边马政考》,指尖在"
宣府马市亏空"
条目上停顿:"
他们越急着泼脏水,越说明怕我查到更核心的东西。
"
他让密探继续监视:"
记准哪些人在传流言,哪些人在附和——这些都是王林案漏网的鱼。
"
三日后,流言已传遍京城:"
谢渊与瓦剌暗通款曲,用拒礼掩盖私通的证据"
,甚至有好事者画了"
谢渊私会瓦剌使者"
的漫画,贴在城墙上。
赵衡带人撕漫画时,现纸张背面有泽州桑皮纸的纤维——与王林案的密信纸张同源,这绝非巧合。
深夜的玄夜卫值房,烛火摇曳。
赵衡捧着刚截获的密信闯入,信纸在灯光下显出泽州桑皮纸特有的粗糙纹理,上面用仿谢渊的笔迹写着:"
瓦剌可汗放心,盐引已备好,待我回京后便换战马。
"
落款是"
渊"
字花押,与谢渊平日的花押仅差一笔弯钩。
玄夜卫值房的烛火被穿堂风掀得猛颤,林缚捏着密信的手指因用力泛白,将信纸与案上的《边情札记》并排放置,指尖点着字迹比对:"
大人快看!
您的渊字最后一笔是如刀劈的直钩,这信上却是带弯的软钩,笔锋虚浮,分明是描摹的伪迹!
"
赵衡按着腰间的佩刀,喉结滚动着禀报:"
送信的混混已在西市口拿下,二十大板下去就招了——是代王旧部孙吉给了他十两银子,让他把信送到镇刑司衙门,还说事成之后另有重谢。
"
他将供词递上,墨迹未干的纸页上还沾着混混的血指印。
谢渊接过密信,指尖碾过弯钩处的墨迹,墨粒在指腹微微涩——这造假手法,与王林当年伪造镇刑司密信如出一辙,都是专挑笔迹的细微处动手脚,看似难辨,实则藏着刻意为之的破绽。
"
镇刑司掌印的是谁?"
他忽然抬眼,目光锐利如刀。
林缚忙答:"
是泰昌朝旧臣冯安,当年代王镇守宣府时,曾保举他做过卫经历,算得上是代王一手提拔的人。
"
谢渊嘴角勾起冷笑:"
这就对上了——他们是想让镇刑司顺理成章查获此信,再由冯安上奏,坐实我通敌的罪名。
"
"
大人!
"
林缚额头渗着细汗,急得直跺脚,"
孙吉的供词、笔迹的破绽,都是铁证!
该立刻呈给陛下,再把密信的伪迹公之于众,让他们的阴谋落空!
"
谢渊却缓缓摇头,将密信对折两次,塞进袖中贴肉的位置,指尖在密信边缘轻叩:"
现在呈上去,他们必反咬一口,说我们对送信人屈打成招;这笔迹破绽,寻常人看不出门道,反倒会说我们强词夺理,越辩越乱。
"
他望向窗外皇城的方向,夜色中宫墙轮廓如卧虎,"
冯安还没收到信,孙吉背后定有更要紧的人物在操盘——我们得等他们把网收得再紧些,才能看清这张网到底连着谁。
"
他转向赵衡,语气沉定如石:"
看好孙吉,牢房加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