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甘愿被胁迫?"
谢渊的目光如刀,李三才突然掀开官服,肋下的疤痕狰狞如蛇:"
这是不听话的代价。
"
舱外传来快船的马达声,李三才突然塞给谢渊一块木牌:"
码头西侧的哑吧仓库,有他们的总账。
"
木牌的纹理里,嵌着与盐袋相同的铁砂。
漕运司郎中突然带官员围拢码头,为者举着"
保漕运安稳"
的万民书:"
谢大人若查抄盐船,江北大营的军盐就断了!
"
他的朝珠缠着三圈——那是镇刑司"
同党"
的标记。
谢渊却让人抬来江北大营的军盐样本,与码头盐袋的铁砂比对,成分完全相同。
"
原来大营吃的也是掺铁的盐。
"
他的声音震得官员们后退,"
你们断的不是军盐,是边军的命!
"
一名老御史突然站出:"
臣愿随大人彻查!
"
他袖中露出的弹劾折上,列着漕运系统二十三名官员的姓名,"
这些人每月都从范家银号领漕规银。
"
官官相护的墙,终于裂开一道缝。
镇刑司的快船撞向谢渊的官船,弩箭穿透舱板的刹那,李三才突然将谢渊推入江——浊浪中,他看见总督举剑自刎,船头的飞鹰旗在血水中倒沉。
"
李大人!
"
林缚的箭射死快船头领,玄夜卫的船队及时赶到。
谢渊被救起时,紧握的木牌已刻入掌心,"
哑吧仓库"
四个字浸着血——那是总督用性命换来的线索。
扬州码头西侧的仓库挂着"
杂货"
招牌,守门的哑吧力夫见谢渊出示木牌,突然从舌下吐出半片盐引——飞鹰纹火漆与盐袋的完全相同。
仓库的麻袋堆里,每袋都藏着夹层,林缚剖开后,微缩账册如蝶翅散落。
蚕纸制成的账页上,"
盐引换战马"
的记录密密麻麻:"
德佑十五年,换瓦剌战马一千匹,经手周龙"
;"
德佑十六年,冯指挥使取铁砂五千斤,制箭簇"
。
哑吧力夫突然指向墙角的砖缝,那里嵌着一枚玉印,印文"
飞鹰厂"
三字的笔锋,与王林的笔迹如出一辙。
太学博士将微缩账册拓印放大,墨迹中的铁砂颗粒与涿州矿样本完全吻合。
"
这是用铁砂调的墨。
"
他指着"
周龙"
二字的连笔,与大同截获的票号折子笔迹分毫不差。
账册中"
三虎"
的代号格外刺眼:"
白虎掌刑,青虎掌财,黑虎掌军"
。
谢渊对照三法司的官员名录,突然冷笑:"
刑部尚书、户部侍郎、京营提督,"
指节叩着账页,"
果然一个都没少。
"
仓库外传来救火声,镇刑司的人竟放火烧仓。
林缚抱起账册冲出时,衣角沾着的火星点燃了散落的盐粒,铁砂在火焰中爆出蓝焰——与大同马市的银铃燃烧特征完全相同。
谢渊在烧焦的账册尾页,现三枚叠刻的飞鹰纹:第一枚缺喙,对应刑部尚书(掌刑);第二枚断爪,对应户部侍郎(掌财);第三枚无眼,对应京营提督(掌军)。
《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