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印记。
"
《印玺定式》明载,火漆必用纯色,严禁混合他物。
但眼前的印泥,却像极了官商合流的脓疮,在国法的伤口上溃烂。
将商队货物单与《边军马籍》《饷银清单》比对,现每匹改齿马的背后,都对应着三道被截留的盐引。
"
他们用马籍骗饷,"
谢渊敲着账册,"
用饷银买铁,"
望向北方,"
用私铁换敌马。
"
林缚的手在抖:"
大人,这三年,"
他指着密密麻麻的数字,"
边关缺的一万匹战马,"
顿了顿,"
都成了瓦剌的铁骑。
"
玄夜卫在忠勇侯府私矿,现了震惊的密约:"
每千匹战马,"
谢渊念着密约,"
忠勇侯得银五千两,镇刑司得盐引三百道,"
望向管家,"
剩下的,"
冷笑,"
给瓦剌。
"
密约的末页,盖着三方印:忠勇侯府的双狮、镇刑司的飞鹰、户部的嘉禾。
印泥里的蓝铜矿粉,在验牍灯下格外刺眼,与边将饷银案的毒剂同源。
萧枫送来的防区图上,忠勇侯府的私矿恰好位于瓦剌进军路线的节点。
谢渊的勘合符扫过,显形出瓦剌文的"
补给站"
:"
他们在我们的防区里,给敌国建粮仓。
"
图上的每个红点,都对应着商队的"
药材"
中转站,而这些中转站,正是用太仆寺的官印换来的通行证。
从私矿密室,搜出了被篡改的《开中则例》抄本,"
纳马"
条款被改为"
纳银"
,"
商民"
被涂改为"
官商"
。
谢渊望着抄本上的朱批,那是户部尚书王琼的字迹:"
他们改则例,"
他的声音如刀,"
比改马龄更毒。
"
边民代表老陈跪在则例碑前,捧着儿子的骨灰盒:"
谢大人,"
他的声音哽咽,"
我儿在边关,"
指向北方,"
骑的是商队换下来的驽马,"
顿了顿,"
马倒了,人就被瓦剌的铁骑踏成了泥"
谢渊扶起老陈,现他掌心的老茧里嵌着卤砂——那是私矿苦工的印记。
"
老丈,"
他低声道,"
国法必不辜负忠良。
"
边民们捧着血书涌来,按满红指印:"
请大人严惩奸商,"
他们的声音震天动地,"
还开中制清白!
"
血书的末页,画着无数个獬豸角,那是民心对国法的呼唤。
谢渊望着这些朴实的面容,忽然想起神武爷开国时的场景——那时的开中制,是商民与国家的双赢,如今却成了官商分赃的工具。
晋商代表李富被押至时,浑身抖:"
大人,"
他磕头如捣蒜,"
我们也不想通敌,"
指着忠勇侯府的方向,"
侯爷说,"
顿了顿,"
不这么做,"
声音颤,"
全家都得死"
谢渊望着他,知道在官商合流的巨网下,普通商人也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