串数字,译官破解为瓦剌文的战马数目。
谢渊的目光扫过车队,突然明白:所谓"
开中纳马"
,早成了勋贵们"
纳商剥民"
的遮羞布。
萧枫的亲卫丈量车重,每车夹层竟藏着二十副镇刑司腰牌:"
大人,"
他的声音颤,"
腰牌编号,"
指向《镇刑司暗桩名录》,"
都是三年前掌钱虎周龙的旧部。
"
谢渊望着这些腰牌,忽然想起涿州矿难的幸存者——他们的血汗钱,正被用来打造敌国的兵器,而他们的子弟,却在边关骑着改齿的驽马送死。
丑初刻,忠勇侯府的管家被押至,腰间玉牌刻着"
开中裕国"
,却在勘合符下显形出飞鹰纹。
"
李管家,"
谢渊晃动车马行的账册,"
你家侯爷的私矿,"
指节敲在"
战马换铁"
的记录上,"
为何用太仆寺的官车?"
管家的瞳孔骤缩:"
大人说笑了,"
他的声音带着颤音,"
我家侯爷一心为国"
话未说完,林缚已呈上密约:"
泰和号的三成汇水,"
他冷笑,"
是不是都进了侯爷的私库?"
谢渊将管家的花押与商队清单比对,现"
忠"
字缺笔与镇刑司王经历的如出一辙:"
三年前,"
他望着对方骤缩的瞳孔,"
你在镇刑司当差,"
敲着《镇刑司官册》,"
难怪懂得改则例、换印信。
"
管家突然跪地,撕开衣领露出五瓣花烙:"
大人,侯爷说,"
声音哽咽,"
不这么做,"
顿了顿,"
连病马都拿不到"
谢渊的目光落在他胸前,终于明白:勋贵与镇刑司的勾结,早将开中制啃噬得千疮百孔。
谢渊的勘合符扫过管家的腰牌,显形出底层的瓦剌文"
九月"
——与马行密信、边将饷银案的暗码一致。
"
你们,"
他冷声道,"
用神武爷的开中制,"
指向则例碑,"
给瓦剌开道。
"
管家的供词,牵出了惊人的真相:忠勇侯府负责提供官车和印信,镇刑司负责放行和灭口,晋商负责运输和销赃,三方合流,将每匹战马的利润瓜分殆尽,只给边军留下老弱病残。
谢渊轻抚则例碑,现"
纳马给引"
四字的朱批下,有层更浅的刻痕:"
开中裕国,官商两便"
——这才是神武爷的原刻,却被后人篡改。
"
他们改的不是字,"
他对林缚道,"
是国法的魂。
"
掌印官捧来《开中制原稿》,谢渊比对现,现行则例的"
商民"
二字,被篡为"
商官"
:"
一字之改,"
他的声音沉重,"
商民之利成了官商之私。
"
化验商队火漆印泥,现含忠勇侯府的卤砂、镇刑司的硫黄、户部的松烟墨——正是三法司合流的标记。
"
每道火漆,"
谢渊望着化验单,"
都是官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