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渊刚冲向门口,陈彪的绣春刀已横在胸前,刀鞘上的"
鹰3号"
编号与磁粉灯产生共振,映出其靴底沾着的涿州矿砂。
"
谢大人审够了么?"
陈彪的刀身压在谢渊胸前的獬豸补子上,飞鹰纹与獬豸角摩擦出刺耳鸣叫,"
陛下有旨,暂请大人去诏狱做客。
"
他身后的缇骑甲胄上,每个飞鹰纹腰牌都在磁粉灯下泛着不同的光谱——那是"
五彪"
各自私矿的磁粉特征,构成了飞鹰厂的活体密码系统。
谢渊被押解时经过刑房暗角,瞥见郑彪用指甲在砖缝里划下"
315"
的磁粉暗记。
他突然想起密报里的"
三月望日"
,瓦剌文的"
望日"
恰与飞鹰厂磁粉祭典重合。
掌心的密报残角还带着王猛的血温,而指间的磁粉,正在无声诉说着九边将士的生死存亡。
大同镇帅帐,萧枫盯着酒坛上的飞鹰纹封泥,指尖在案头敲出太祖《武经》节奏——这是与谢渊约定的磁粉密语,却无人回应。
帐外传来喧哗,副将王猛提刀闯入,眼中泛着异常的紫芒。
"
大帅,"
王猛的声音机械而冰冷,"
飞鹰厂有令,开边放粮。
"
萧枫注意到他腰间的飞鹰腰牌,正是三日前王林"
犒军"
时所赠。
佩刀落地的瞬间,他终于明白谢渊密信中的"
磁州酒有毒"
是何意。
城外传来瓦剌骑兵的号角,萧枫望着辕门外被磁州酒控制的将士,突然抽出太祖赐剑,刃口在阳光下划出银弧。
剑鞘内侧的獬豸纹与腰牌飞鹰纹相斥,却敌不过三百将士的集体逼近。
酒坛摔碎在地,紫铜色酒液渗入黄土,竟显形出"
三月望日"
的瓦剌文——那是王林与阿剌知院约定的破关之日。
萧枫握紧剑柄的手在抖,不知是愤怒还是悲怆。
乾清宫暖阁,王林抱着奶娘牌位恸哭:"
奶娘啊,您看看陛下,竟信外人不信奶兄弟"
牌位底座露出半截磁石,正是当年奶娘从磁石滩捡回的信物。
德佑帝轻抚牌位,忽然现磁石表面的裂纹,与王林呈上的密约印泥纹路完全一致。
"
奶哥,"
他的声音颤,"
这些年,你就是用奶娘的磁石,做了多少通敌的事?"
王林突然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狠戾,转瞬又被泪水淹没:"
陛下还记得么?那年冬夜,奶娘用磁石暖炉给您取暖,自己却冻坏了双手"
他扯开袖口,露出与德佑帝同款的磁石烫伤疤痕。
皇帝的手停在牌位上,仿佛又回到童年寒夜。
玉印盒打开的瞬间,他看见磁粉玉印旁放着王林幼时的磁石球,与奶娘牌位的磁石果然同源。
诏狱潮湿的砖墙上,谢渊用毛笔画出九边布防图,每个防区都标着飞鹰厂的暗桩。
林缚隔着铁栏递来窝头,掰碎后露出"
钱通掌牌,郑彪造纸,周龙铸钱"
——这是玄夜卫冒死探得的情报。
"
大人,"
林缚的声音压得极低,"
萧将军被毒酒控制前,已将慈谿山磁石运往黄河堤。
"
谢渊点头,想起三年前治河时埋下的磁石阵,或许能成为破局关键。
远处传来缇骑鞭打犯人的声音,谢渊摸着窝头里的磁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