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4章 银钏金钗来负水长刀短笠去烧畲(2 / 7)

道刻痕都带着未干的血渍。

门外传来虎娃的脚步声,李二柱急忙用破布盖住木板。

孩子递来一碗稀粥,碗底沉着几粒麦仁:"

伯,俺娘说,这是谢大人送来的赈粮。

"

他望着虎娃单薄的身影,突然觉得手中的木板重如千钧——这不仅是刻词,更是刻下河工的冤屈、百姓的期盼,还有谢渊用命守护的人间正道。

鸡叫头遍时,木板终于刻完。

李二柱吹灭油灯,借着月光抚摸每一个字,断指的疼痛让他愈清醒:镇刑司能打断他的手,却刻不断民心;能烧毁书坊,却烧不尽这扎根在黄河两岸的歌谣。

七天后的琉璃厂,聚文斋伙计正给《谢公治水歌》刷桐油,谢渊官服上的补丁是用治河图残片画的。

掌柜王老头盯着画师笔下的铁犀,突然听见青石板上的马蹄响——镇刑司的仪仗来了,旗幡上的獬豸纹与缇骑腰牌一模一样。

"

刷油的都住手!

"

皮鞭甩在门框上,震落"

河神谢公护民图"

的榜题,王老头看见密信上的獬豸纹在火光中扭曲,信末盖着镇刑司"

绳愆纠谬"

的假印。

伙计小顺刚要藏起刻版,缇骑的刀已架在脖子上。

王老头望着满地狼藉,想起谢渊去年来书坊的情景:"

王掌柜,百姓的歌,比金子贵重。

"

如今刻版被砸,曲本被焚,可那些记在百姓心里的歌词,又怎能烧得尽?他悄悄捡起半片残版,上面"

仓粮"

二字清晰可见,就像百姓眼中的期盼,永远烧不毁。

深夜,王老头在密室重刻版。

刻刀划过木板的声音,与远处更夫的梆子声交织。

他故意将"

护仓牢"

的"

护"

字刻得更深,刀痕里渗进朱砂——那是从晋王府旧藏中寻来的,就像用贪腐者的血,为百姓的歌染上永不褪色的印记。

"

妖言惑众者,焚!

"

曲本堆成的火墙映红了虎娃娘的脸,她怀里的半本残页还带着体温。

"

仓粮济民劳"

五个字被火燎出焦边,像极了她家被洪水烧秃的麦田。

缇骑的皮鞭抽在她背上时,她把残页塞进虎娃的破棉袄:"

去京城,找谢大人"

血珠滴在"

劳"

字上,晕染成河工们扛粮的背影,残页边缘还留着虎娃爹刻木板时的锯齿痕。

虎娃在进京的路上,饿了就嚼一口残页边缘的焦纸。

他记得娘说过,谢大人的官靴补丁是用治河图补的,那是能让河水听话的图。

路过驿站时,他看见驿卒偷偷藏起半页曲本,低声哼唱,仿佛这歌是漫漫长夜里唯一的灯火。

终于到了京城,虎娃蜷缩在都察院门口,不敢出声。

直到看见谢渊的官靴补丁,才敢掏出残页:"

大人,俺爹刻的木板"

话未说完,已泣不成声,而那半页带血的残页,即将成为揭开镇刑司贪腐的关键线索。

谢渊的验粮锤停在《河工月报》上,焦糊味混着墨香。

玄夜卫呈上的柳木板角,"

镇刑司查禁"

四字刻得歪扭,却在背面现指甲痕:"

镇刑司卖粮,河官运沙"

他认出那是李二柱的字迹——去年在料场,这老汉曾用断指在他掌心写过"

贪"

字。

喉结滚动着咽下口苦水,烛影里浮现出决口处漂浮的粮袋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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