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o7章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(3 / 4)

的记号吧?"

王顺的颤抖突然加剧,像是被抽走筋骨般瘫在地上:"

今年中秋,长史把我妻儿扣在府里说要把三岁的虎娃扔进熔蜡炉"

"

所以你改了驿站账册。

"

谢渊翻开《驿传收支簿》,笔尖停在"

草料费二百两"

处,对着烛光侧过纸页,"

熔蜡炉维修银的笔痕还在下面,"

声音陡然冷如刀锋,"

《大吴会典》卷四十二,"

指腹碾过被篡改的墨迹,"

公文篡改初犯杖一百,再犯充军。

你第一次改调令,第二次改密信记录,"

第三次,该是充军还是枭?"

当按察司的空白公文拍在王顺面前时,他的视线正落在谢渊腰间的紫铜关防上。

"

写供状。

"

谢渊的声音混着窗外的风雪,"

从三年前盖废印续任,到镇刑司张百户每月初三、初七、十五来取密信,"

抽出《驿传管理条例》中夹着的频次表,"

每次用的山西都司印,"

敲了敲条例末页的废印清单,"

都在缴销名录的第三列。

"

王顺抓过狼毫的手突然停住,像是想起什么般凑近:"

吏部考功司王主事收了晋王的银子,把我的考成评语"

"

《考成簿》需要三方会签。

"

谢渊截断他的话,将供状按在《税粮实征册》上,"

你改的账册用纸比原件薄两寸,"

抽出《户部用纸规制》,"

而考功司今年贪墨的证物,"

指节划过纸页边缘的胶水痕迹,"

正是这种潞州劣质桑皮纸。

"

值房陷入短暂的寂静,唯有烛芯爆响和王顺急促的喘息声。

当他终于开始供述时,谢渊的狼毫在宣纸上疾书,偶尔抬头核对《驿传管理条例》的条款,笔尖落下时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。

窗外玄夜卫换岗的梆子声传来时,谢渊忽然指着供状上的"

晋"

字密号:"

驿站地窖的假印,"

他翻开《官印铸造规制》,"

用的是娘子关的红胶土吧?"

王顺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惊恐:"

大人怎会"

"

规制第三条。

"

谢渊指了指窗外的山岩,"

私铸官印必用本地红胶土,"

顿了顿,"

而你的供状,"

将写满字迹的宣纸收入宗卷,"

会让三法司顺着红胶土的矿脉,找到所有私铸工坊。

"

墨汁在砚台里泛起涟漪,王顺盯着谢渊整理宗卷的动作——那些供状被郑重夹在《驿传条例》与《大明会典》之间,像一片不起眼的叶,却在烛火下投出锋利的影子。

他忽然想起晋王长史的话:"

御史都是纸老虎。

"

此刻看着谢渊在烛光下挺直的脊背,终于明白有些御史,是用律法磨成的刀。

"

大人为何留我活口?"

话出口才惊觉声音沙哑。

谢渊吹灭油灯的动作顿了顿,关防的铜扣在黑暗中泛着冷光:"

杀你,晋王府会说我灭口。

"

他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,"

留你,"

指尖划过宗卷封条,"

留的是从驿丞调令到考成舞弊的证据链——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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