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
这些私军的甲胄编号,"
他的铁尺划过"
丙巳三十七王七"
,"
正是匠人被斩指的日期和籍贯。
"
片尾:
申时初刻,谢渊在朝房撞见王承恩与萧烈的亲信耳语,前者正将一块孔雀蓝布料塞进对方袖中——与范模凹槽里的红土摩擦,竟留下矿蜡痕迹。
玄夜司呈上的加急奏报显示,王承恩的老家郑州,正是魏王府私窑和铜矿的双重据点。
"
大人,"
千户捧着染血的匠人籍册,"
陈六的妻子在应天府自尽,"
册页间掉出半片砖窑残瓦,"
临终前用血写着范模刻我夫指骨。
"
谢渊抚过断笏,笏身裂痕处还卡着范模掉下的红土,忽然想起父亲手札中"
匠人骨血铸军器"
的记载,与眼前范模的刻痕严丝合缝。
酉时初刻,奉天殿的暮鼓响起。
谢渊望着萧烈被押解的背影,见其赭衣下摆沾着的矿渣,与私矿账册上的矿渣分毫不差。
他知道,今日的范模之争不过是冰山一角——当户部尚书用孔雀蓝布料掩盖罪证,当萧烈以宗藩之名混淆视听,真正的较量,藏在每一片染着匠人血的矿渣里,藏在每一道刻着断指痕的范模中,更藏在大吴律法能否穿透朝雾、照见真相的决心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