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指着拓片边缘的寒梅纹,"
当年父亲血谏,正是为了阻止这群以民粮铸兵器、以账册藏兵符的贪贼!
"
戌时初刻,谢渊步出地宫,暮色中的弩箭阵被月光镀上冷光。
陈大柱摸着箭杆上父亲的编号,老泪纵横:"
俺爹说,每铸一支箭,窑里就少一个弟兄。
"
谢渊望着箭尾的"
冤"
字刻痕,忽然想起父亲旧稿中的批注:"
贪腐者的星图,从来都是匠人骨血画就。
"
亥时初刻,乾清宫的舆图前,宣宗用朱砂圈住北斗阵覆盖的襄王封地,忽然现阵眼丙巳位正是泰昌帝密旨中的"
社稷根基"
处。
他取过《皇明祖训》,翻到"
藩王禁例"
篇,御笔一挥:"
凡以民粮铸兵者,罪同谋逆,夷三族。
"
子时初刻,谢渊站在刑部值房,将弩箭刻痕、账册颤笔、密约星图拼成完整的北斗阵。
阵中心的丙巳位砖窑,此刻在舆图上灼灼如炬,恰似二十年来次被照亮的匠人冤魂。
他忽然明白,这场北斗现形,显的不是星斗,是千万匠人用生命刻在砖窑地道里的律法之光——当贪星坠落,天阙重光,所有的墨账血证,终将在北斗阵中找到归位的坐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