造账》的尾数"
七"
在脑海中跳动。
当第三支弩箭射穿他的衣袖,他忽然想起周勉老臣说的"
摇光营弩手,必以匠人编号为箭记"
,遂将计就计,拐入死巷,反手甩出父亲遗留的青铜钥匙。
钥匙撞在巷口铜灯上出巨响,追兵的脚步声顿了顿。
谢渊趁机攀上墙头,望见三个黑影逼近,腰间银鱼牌的北斗纹缺角,正是昨日在骸骨墙所见的私军标记。
他摸着袖口渗出的血,忽然冷笑——这些弩箭尾端的编号,终将成为指证他们的铁证。
亥时初刻,值房烛影摇曳,谢渊将《兵器铸造账》与骸骨拓片、残页密语铺成三角。
账册尾数"
七"
与分赃竹筹、弩箭编号形成完美闭环,而太府寺右曹的位置,恰在北斗阵的"
天枢星"
位。
他忽然想起杜甫的"
家书抵万金"
,此刻匠人用生命留下的铸造账,不正是最珍贵的"
家书"
?
窗外,秋雨渐歇,谢渊望着案头的证据,终于明白:当太府寺的密档与砖窑的骸骨相认,当弩箭尾端的编号与匠人掌心的刻痕重合,这场始于残页的夜访,早已越个人查案的范畴。
那些被贪腐者视为草芥的匠人,那些被篡改的铸造账册,终将在烽火般的证据链中,让二十年来的兵器走私、私军豢养,无所遁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