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语
《大吴会典?太府寺库藏》载:"
兵器账册,必书铸造年月、匠作姓名、转运密道,页脚以北斗纹为记,缺摇光星者,乃私军特供。
"
永熙三年秋,谢渊携骸骨拓片以叩太府,见铸造账尾数皆七,与分赃竹筹暗合;遇弩箭追袭于巷陌,尾端北斗纹与窑墙标记相同。
当烽火照见贪腐账册,且看这一封抵万金的匠人"
家书"
,如何在夜火中,将二十年的兵器铸造密档,化作斩向私军的烽火令。
烽火连三月,家书抵万金
永熙三年九月十六,申时初刻。
值房内的青铜镇纸压着骸骨砖窑的拓片,谢渊的指尖沿着砖模编号划至北斗纹缺口,忽然现缺口角度与太府寺右曹在舆图上的方位完全一致。
"
福生,取《太府寺官制考》。
"
他的声音混着窗外秋雨,惊飞案头栖着的寒鸦。
书童福生捧来靛青封面的典籍,扉页上的太府寺印鉴在暮色中泛着冷光:"
右曹掌兵器铸造,页脚必注丙巳暗码不是暗码,是匠人编号。
"
谢渊将残页密语与拓片重叠,砖模编号尾缀的"
七"
字突然显形——那是李邦彦分赃竹筹的标记,"
《兵器铸造账》的尾数为七,说明每七石粮换一具弩机,正好对应砖窑骸骨的数量。
"
案头烛火突然爆响,谢渊望着父亲残图上的北斗阵,阵眼处的太府寺标记被朱砂圈了三重。
他忽然想起周勉老臣的话:"
太府寺右曹的密档,页脚都有火漆印暗记。
"
遂取来玄夜卫密探的拓片,现每道北斗纹缺口,都指向丙巳位砖窑的骸骨墙。
戌初刻,太府寺库房的铜锁在谢渊的青铜钥匙下应声而开。
库内檀木柜的铜环上,"
右曹?元兴十七年"
的暗刻与残页火漆印严丝合缝,柜中《兵器铸造账》的黄绫封皮上,泰昌帝暗纹被人用墨涂改,却掩不住页脚的北斗残痕。
"
大人,第三柜最深处!
"
福生避开暗弩机关,用火折子照亮柜底。
谢渊抽出霉的账册,每页记录的末尾皆写着"
七"
字,墨迹透纸背处,隐约可见"
张三麻子林老板"
的分赃批注。
他忽然想起父亲血书中的"
七钱分赃例"
,指尖在"
丙巳位砖窑?弩箭三千具"
的记载上停顿——这数字,恰等于骸骨墙上的匠人编号总数。
账册里掉出半片竹简,边缘刻着泰昌帝暗纹:"
砖模铸箭,粮银充饷,襄王别苑收之。
"
谢渊的瞳孔骤缩,这与残页密语的漕运暗线完全吻合,而竹简背面的弩箭图示,正是城西砖窑焦尸手中的残片。
片尾
戌时初刻,谢渊刚踏出太府寺角门,三道幽蓝冷光破空而来。
他本能旋身,腰间玉佩擦着第一支弩箭飞过,尾端的北斗纹在月光下泛着毒光——正是残页密语中"
匠人骨血封窑"
的标记。
"
大人!
"
福生惊呼着扑来,谢渊借势滚入巷口阴影,第二支弩箭擦着他靴底钉入青石板,箭杆震颤声里,他看清了箭尾的编号:"
丙巳-19"
——与骸骨墙上那具戴寒梅银镯的骸骨编号一致。
更鼓从谯楼传来,谢渊贴着墙根疾走,袖中《兵器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