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想起王顺被带走时的惨笑:"
大人可知,萧氏官窑的砖窑下,埋着三百个冻饿而死的匠人?他们的工食银,都变成了弩箭上的倒刺"
晨光初绽时,寒梅玉佩的冰裂纹路与账册暗记终于重合,显露出泰昌帝亲绘的清流党徽——那是一朵盛开的寒梅,花瓣数恰合六部九卿之数。
谢渊望着窗外渐渐清晰的工部衙署,忽然明白,父亲当年未竟的查案之路,早已在这些暗藏的逻辑中铺就,而他此刻握笔的手,正沿着父亲的血痕,续写着清正的篇章。
太府寺后堂,王崇年的指节捏碎了密报。
账册拓片上的北斗纹像极了当年魏王萧烈的印信,而"
工食银七成差额"
的数字,正与越州弩箭的月产量吻合。
他忽然想起元兴帝临终前的警告:"
莫让匠人的血,冷了天下人的心。
"
此刻望着案头未燃尽的龙涎香,他第一次感到后怕——那个带着寒梅玉佩的后生,或许真的能像二十年前的谢承宗一样,用一本本账册,撬开他经营多年的贪腐巨网。
(本集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