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玉佩又开始响,这次却带着些微的滞涩。凌雪抬头时,看见火纹玉佩的裂痕里渗进了些深色的水渍,像极了凝固的血。
第二日天放晴时,沈砚之提着玉佩去了镇西头的老玉匠铺。凌雪在铺子前支起摊子,刚做好一只糖兔子,就见个穿藏青短打的汉子蹲在摊前,目光直勾勾盯着梁上的玉佩。
\"客人要只糖龙?\"凌雪往铜勺里添了勺糖稀,眼角的余光瞥见汉子腰间露出半截令牌——玄铁打造,边缘刻着半朵枯萎的莲,是影阁死士的标记。
糖液在石板上突然凝住,凌雪握着铜勺的手微微收紧。她听见铺子后巷传来凌霜哼着小调晾衣服的声音,红衣在青砖墙的映衬下像团跳跃的火。
\"这玉佩倒是别致。\"汉子伸手要去够,被凌雪用铜勺轻轻拨开。糖稀滴落在他手背上,烫得他猛地缩回手,眼里闪过一丝狠戾。
\"家传的物件,不卖。\"凌雪笑着舀起新的糖稀,指尖却在发抖——她分明看见汉子袖口露出的小臂上,有个青黑色的蜘蛛纹身,那是影阁阁主亲卫才有的标记。
汉子骂骂咧咧地走了,凌雪望着他消失在巷口的背影,突然抓起一串糖葫芦冲进后屋。凌霜正踮脚把刚洗好的帕子晾在竹竿上,听见动静回头时,嘴里还含着颗没化完的冰糖:\"怎么了?脸这么白。\"
\"收拾东西,我们走。\"凌雪去解梁上的玉佩,手指却被绳结缠住。相扣的玉佩突然滑开,火纹那块坠落在地,裂痕处竟真的渗出暗红的痕迹,像血珠般滚落在青砖上。
凌霜弯腰去捡的瞬间,后颈的皮肤突然泛起细密的疙瘩——那是子母蛊躁动前的征兆。她猛地攥住凌雪的手腕,声音发紧:\"他来了。\"
铺子门被撞开时,沈砚之正好赶回。他手里的玉佩串落在门槛上,加固用的银丝断成几截。藏青短打的汉子带着七个黑衣人堵住门口,为首那人掀开斗笠,露出张被烈火灼过的脸,左眼的位置只有个黑洞洞的窟窿。
\"寒川派的小丫头,别来无恙。\"独眼人舔了舔干裂的唇,目光扫过凌霜腕间的伤疤,\"阁主虽死,影阁的规矩还在。交出药王谷的秘录,饶你们全尸。\"
凌雪将凌霜护在身后,指尖悄悄摸到藏在糖稀罐下的短匕。那是沈砚之特意为她们打造的,淬了药王谷的迷药,只是她知道,面对这些练过噬心功的死士,这点手段根本不够。
\"秘录早在十年前就被师父烧了。\"沈砚之拔剑的动作带起一阵风,青衫展如流云,恍惚间还是当年那个在寒川派演武场指点她们剑法的师兄,\"你们阁主的尸身还挂在寒川之巅的冰崖上,要不要我带你们去拜拜?\"
黑衣人扑上来时,凌雪拽着凌霜往铺子后院跑。翻墙的瞬间,她听见身后传来利刃入肉的声响,回头就见沈砚之肩上插着支淬毒的短箭,青衫被血浸得发黑。
\"别回头!\"沈砚之挥剑逼退两人,箭羽在他动作时剧烈震颤,\"去药王谷找老药童!\"
后院的柴房里有个暗道,是沈砚之按师父的嘱咐提前挖的。凌雪推着凌霜往下跳时,火纹玉佩突然从凌霜怀里滑落,掉在暗道入口的石板上。红衣女子伸手去捞的瞬间,独眼人的铁爪已经到了眼前。
凌雪只来得及将凌霜踹进暗道,自己却被铁爪扫中后背。剧痛袭来时,她看见凌霜在暗道里回头,红衣被落下的尘土染得灰扑扑的,像只受伤的火狐。
再次醒来时,凌雪发现自己躺在辆摇晃的马车里。后背的伤被敷了药,清凉的草药味里混着熟悉的甜香——是凌霜总偷偷藏起来的桂花糖。
\"醒了?\"沈砚之的声音从车外传来,带着浓重的沙哑。车帘被掀开时,凌雪看见他肩上缠着厚厚的布条,血迹已经透了三层,\"我们在去药王谷的路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