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“若景公能省半分惑神之念,修宫固室,又岂有此辱?”
“他一死,国动三月,边患起焉!”
殿外更夫敲响三更。
夜色透窗成碎影,如裂帝颜。
李世民凝视案上倾覆的茶,忽然声冷如铁:
“传旨将作监。”
内侍俯身:“奴才在。”
“自今起,宫中与官署厕所,皆用青石奠基,夯实三尺。”
“设九级石阶,以示尊卑;”
“立铜扶手,雕螭龙纹,镶铜防滑。”
他扫视群臣,字字如刀:
“帝王每一步,皆为天下所鉴。”
“即便厕间,也不可疏漏——”
“此为体面,亦为警戒。”
“君若失慎,社稷倾覆。”
群臣齐声:“遵旨!”
李世民复坐案前,取过被茶汤染湿的奏折,以丝帕轻拭。
“安市城”三字渐显,宛若晋景公那碗未入口的新麦粥——
同样未竟之事,却因态度不同,生死殊途。
烛火复稳,影落帝范之上,与“威严”二字重叠。
他知,一道圣旨改不了史实,但能警后世。
帝王之尊,不在高位,而在敬畏。
……
大宋!
紫宸殿内,暮春微风带着龙涎香,与阶前初放的梅花交织。
赵大正批阅漕运账册,笔下朱批犹新。忽然天幕金光骤闪,刺得他眼花。
“噗——”
一口碧螺春喷出,溅湿了“淮南盐铁司”四字。
他愣愣望着那行“晋景公溺死厕中”的字,半晌,肩膀微颤,不知是笑还是怒。
“二弟,你说这算什么事?”
赵二指间滚动的夜明珠一顿,坠在案上叮然作响。
“兄长觉着荒唐?”
“岂止荒唐?”